楚南栀看着他出去没多久就重新进来,这次手里托着一个精美的木匣子。
那匣子的确是精致好看,比上次沈家装金银的盒子还要好看。
楚南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
林锦骁放下拐杖,坐下身来,将木匣推到了她跟前。
这木匣中也不知道镶嵌着些什么,还未打开,昏暗的灯光下,匣子周围就已是精光闪闪的。
四宝先伸出手在匣子上轻轻抚摸着,小脑袋轻抬着看向楚南栀,嗓音清脆的夸赞道:“阿娘,这个匣子好漂亮。”
“嗯。”
楚南栀颔首,低眉轻瞥了眼面前的林锦骁,试着将匣子打开,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翡绿色的杯子,正散发着耀眼的绿光,杯身上雕刻的兔子和植物图案晶莹剔透的清晰可见。
着实是漂亮得紧。
林锦骁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对琉璃长杯是从东桑人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乃东桑皇族宴饮用的特制品,本是他们准备献给康铭沅的,我瞧着挺别致,带回来给你留着饮酒用。”
“这怕是价值连城呀。”
楚南栀一脸惶恐:“林大郎,你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还是对杯子。
这小白脸倒是会投其所好,知道自己不喜欢胭脂首饰,就专挑自己用得着的。
林锦骁慢悠悠的抿住唇角,似笑非笑的答道:“就当是你照顾我这么久答谢你的吧。”
“咳,我们是夫妻,照顾你不是应当应分的嘛,干嘛这么客气。”
楚南栀有些难以启齿的将这句话硬说了出来。
毕竟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孤魂野鬼,他相不相信倒无所谓,关键会吓到孩子。
林锦骁听着心里高兴的紧,凝望着那对琉璃杯,欣慰道:“嗯,对,我们是夫妻。”
真没想到她能鼓足勇气道出心里话。
也是难为她了,扭扭捏捏了大半个月,终究还是道出了心声。
既然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能再负了她。
关于和离的事想来当初也只是句气话,总不好让她一个女人家来收回说过的话,思来想去唯有自己背负所有的一切。
他转过身,紧紧抓住楚南栀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娘子,你悉心伺候了我一个多月,接下来就让我用一辈子来好好偿还你吧。”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席话,再看着小白脸怪诞的眼神,楚南栀下意识的将手抽离出来:
这家伙莫不是又开始在自我攻略了?
也怪自己糊涂,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搪塞就好,没事给他掰扯什么夫妻关系。
凝视着旁边的小四宝,她也不好明说,只得隐晦的提示道:“林大郎,你腿是不是快好利索了?”
“噢,应该......”
林锦骁刚想说快了,可话到嘴边又立刻改了口:“应该还早着吧,昨天下马时触到了筋骨,今日隐隐作痛了好几次,恐怕又得两三个月才能恢复过来了。”
四宝一听吓得脸都黑了,放下刚刚拿出来的琉璃杯,连忙去恳求楚南栀:“阿娘,你快帮阿爹看看吧?”
楚南栀将信将疑的凑过身去,抬起他受伤的腿,虽说刀伤已经结巴,可经过昨日的痉挛之痛,周围还略微有些红肿。
要康复起来虽说不至于像他说的那般夸张,但还是在自己先前的预料当中,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去取来些甘草水和药膏,替他清洗过两边腿上的伤口后,又重新换上药膏,耐心叮嘱道:“往后尽量还是多用拐杖,回芦堰港到了任上也不必急着处理政务,当下还是要以养伤为重。”
“嗯,都听娘子的。”
林锦骁顺从着答道。
小四宝瞧着这温馨的场面,阴郁的小脸立时又变得愉悦起来,抬眼注视着林锦骁,乐滋滋的道:“阿娘,那你现在腿上还疼吗?”
“不疼了。”
林锦骁摸了摸四宝的脸颊,感觉小家伙比以前圆润了不少,看上去容光满面的,这一切都离不开楚南栀的功劳。
他很感激的看向正在收拾药物的楚南栀,亲切的说道:“小宝们现在都比以前乖巧多了。”
“嗯,等回了芦堰港,我早些寻到铺子,把屋子装点出来好让几个小宝跟着二老上课。”
楚南栀说着,将药膏放入包裹之中,又过来收拾桌上的琉璃杯。
看着面前晶莹透亮的名贵杯子,也不知道自己用来喝酒会不会手抖。
先是名家巨匠做的盐罐,现在又是东桑皇室的琉璃长杯,如此下去,自己都要成古董收藏家了。
见她捧着木匣子爱不释手珍惜得很,林锦骁心里愈发欢喜,倒没想到她会如此珍爱自己送她的礼物。
要说现在的她也的确是奇怪了些,不爱胭脂首饰,却偏爱这些器物,果真是异于常人。
想到四胞胎读书的事,他也忍不住说道:“二老不爱与族人们打交道,若是让他们到老宅去教小宝们定然是不妥的,不如到县衙后院也可以。”
“再说吧。”
楚南栀简言道。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