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只见马车停在了一处被峰峦围绕的山路深处,四周溪涧相布,环境甚是幽静。
李策警惕的望着四周,先是对楚南栀说道:“嫂子,前面就是牛家村了,但好像有些不对劲,咱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楚南栀再次看了眼脚下的路,镇定的吩咐道:“叫大家不要慌乱,加快速度进村,等到了村里再做打算。”
李策也细细的察视着周围,此处檀溪相间,道路狭窄,若是在此地打斗起来,吃亏的定然是自己人,于是顺从的朝着众人大喝一声,飞速朝着前方继续赶路。
等看到村子里破旧的茅草屋和一些腐烂的房梁,李策这才让大家停了下来。
楚南栀领着彭湃、马来福下车,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周围的动静。
刚到村子的入口,一阵清风徐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腐锈味,夹杂在腐烂的空气中,十分难闻。
楚南栀驻足深吸了口气,细细品着这股奇怪的味道,随后猛然一惊:这才是自己要找的那股味道,正和前日里驿馆饭菜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虽说是夹杂在腐烂的枯叶和废水里,但只要嗅觉足够敏锐,必然可以察觉出隐藏在里面的异味。
衙役们闻着村子里这恶心的怪味,连忙捂上了鼻子,用手发散着周围的空气。
彭湃也捏住鼻子,眯着眼抱怨道:“没想到八年时间过去,这村子依然没人敢迁回来居住,到处都是臭烘烘的。”
马来福一头雾水的摸了摸后脑勺:“咳,我记得上次朱大哥带我来的分明不是这个村子。”
“莫非还有别的村子也感染了瘟疫?”
楚南栀不解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
马来福若有所思的答道:“我记得朱大哥说马家村的盐井也出现了问题,他说想去察看,我就陪着他一起去了。”
楚南栀又问道:“马家村在何处?”
马来福望着村子外面的一条河间,指了指:“应该就在上游地带,没多远的距离。”
楚南栀目光远眺着打量了眼不远处的那条河间,随口问道:“这河水是流入村子里的吗?”
“不错。”
彭湃点头道:“听说以前这个村子里都是取这条河里的水洗衣做饭,这河涧的尽头就在村西,查封的盐井也在那处。”
“那我们进村。”
楚南栀环顾着众人,提醒道:“大家都小心些。”
一行人蹑手蹑脚的开始往村子里进,衙役们手里都握紧腰间佩刀,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一时间,四下里草木皆兵。
当所有人都踏入村子后,正挪动着步子小心戒备着,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踩踏声骤然响起。
李策见状,示意大家止住脚步,紧紧围拢在楚南栀周围。
踩踏声越来越近,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只一会儿的功夫,从废弃的茅屋和房梁中陆陆续续散出一些手握利器的黑衣人,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李策定睛看了看,大约有二三十人之多,不由得嘲讽的冷笑了声:“就这点人也敢来撒野。”
他一边捏拳一边扭头看向楚南栀,一脸坏笑道:“嫂子,你们都别动,给小弟一个机会练练手,好久没有舒展拳脚了。”
“你小心些。”
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楚南栀很放心的同他示意了声,准备好好欣赏欣赏这家伙的身手。
可李策正捏拳擦掌的活动筋骨跃跃欲试之际,忽然一阵流箭猝不及防的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戒备。”
李策吓得一愣,连忙抽出大刀护到楚南栀跟前,吩咐大家小心提防。
就在第一波流箭停歇之时,众人抬眼四顾,才发现被射杀的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
“这就有意思了。”
楚南栀刚冷笑了声,便见一支支流箭精准无误的继续射向那些正要过来的黑衣人。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楚南栀目光锐利的视向流箭飞来的地方,细细搜寻着,发现远处的房梁顶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些人影。
当视线重新回到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时,看到的尽是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尸体。
眼看着黑衣人被射杀殆尽,楚南栀连忙朝着众人失声喊道:“留活口。”
李策心领神会,脑海迅速反应着操起手中的大刀径直扔向飞来的一支流箭,刀光在空中划过,过来的流箭碰在刀身上,发出“哧”的一声刺耳响声,和大刀一同掉落地上。
李策大步流星的走到最后一名幸存的黑衣人身边,抓起那人正在瑟瑟发抖的手臂用力一提直接甩到了楚南栀身前。
楚南栀弯下身正欲查看,忽见一个肥大的不明物体从茅屋后面如一道抛物线被径直扔了过来。
定眼一看,竟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
李策提起地上大刀准备去追赶茅屋后面的人,楚南栀连忙挥手:“不必了,这些人并无恶意,既然不是敌人,就是朋友,咱们也没必要去招惹。”
“好。”
李策应了声,凑到楚南栀身边来蹲下身去细细看了眼被扔过来的中年大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