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有些心虚的望向小白脸,试探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了。”
林锦骁淡然答道,然后又漫不经心的继续抿了口茶。
楚南栀默默的松了口气。
看来李策这家伙还算有点良知,没有将谢景辰给自己一万两银票的事情说出来。
虽说她暂时并没有打算利用这笔银子,可毕竟不是桩小事。
咳,也不知道那登徒子现在怎么样了?
正猜想着谢景辰可能的处境时,林锦骁的话又在耳边掷地有声的响起:
“楚南栀,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唯有这一点我决计不能容忍,我芦堰港林氏一族如今虽是没落了,可总归身上流着的是林氏皇族的骨血,白渝人在南境多年来一直蠢蠢欲动,屡屡侵犯我大禾帝国边境,又多与东桑人有勾结,
我如今领东部防御使一职,肩负着海防重责,即便你不是我林锦骁的妻子,你也是大禾帝国的子民,这一点你要牢记。”
“我知道。”
通敌叛国嘛。
楚南栀一脸苦笑。
虽说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大禾帝国的子民,可无奈的是这具身子就生在这个国度,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也只能在心里站定这个立场了。
林锦骁见她露出顿悟的神情,也不再执泥于此事,又将话题引回了朱岳这桩案子上面:“今日我翻阅过以往几任县丞的卷宗,查出了些蹊跷,只怕朱岳与历任县丞的死因差不多,并非死于利器所伤,而是另有原因。”
“何以见得?”
楚南栀面色平静的佯装不知,但心底却不得不再次佩服起这家伙,没想到他的思路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
林锦骁若有所思的言说道:“二十余年前城南发生了一场瘟疫,整个村子里的人陆续死亡,可我在查阅当年的年表时又发现瘟疫后官府查封了当地的盐井,如此看来让村民致死的恐怕并非瘟疫,而是盐井出了问题。”
“你的猜想倒是和彭三郎一样。”
楚南栀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想必他就是抱着这点执念,所以才坚信钱县丞的死另有原因,为此被康铭沅关进了牢狱八年。”
想了想,她又缓缓皱起了眉梢:“如若几位县丞的死另有原因,但齐东强的死的确是遭人用刀割破了喉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我今日前往城西张家,也听到他家侍女杏儿提到事发当晚在张家附近看到了张陌生的身影,行迹甚是可疑,根据她的描述,我猜测和杀齐东强的可能是同一人。”
“你说的有些道理。”
林锦骁深以为然:“作案手法如此一致,此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可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人明明应该是县衙的人才对,为何不见回去?”
楚南栀心里有些犯嘀咕。
林锦骁抱起出神的小四宝,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嘴角含笑,意有所指的问道:“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人?”
“哦?”
楚南栀静静的视向他。
“今日舒阳和来福陪着四宝去买衣服,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听来福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
林锦骁刻意提醒了句,四宝就兴奋的说道:“阿娘,你还记得昨天被那个坏县令打板子的人嘛,我今天和姨父、来福叔叔在回驿馆的路上遇见他了,他不是被赶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附近?”
“伙夫长陈五?”
楚南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来,果然是身形魁梧的精壮大汉。
林锦骁温声细语的解释道:“今日康铭沅被下狱,县衙上下就被三郎带人把守住了,根本无人可以再随意进出,即便有人当时能趁乱溜出恐怕也是回不来的,我又让人清点过,海康县的吏员差役没人外出过,可偏偏齐东强就死在了那个时候。”
话到此处,他凝神看向楚南栀,眼眸微眯着深沉道:“康铭沅不出事,如果就有人去谋害齐东强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所以只能说明有人趁乱出了府衙,而恰巧这人本来就不是府衙中人。”
楚南栀拧眉颔首:“的确,康铭沅一直保着齐东强,可如今孙伍吉洗脱了嫌疑,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到了那小子身上,偏偏这个时候他被杀,还做成自杀的假象,想来个死无对证.......”
“可不巧的是让我这聪明的娘子察觉到了端倪,识破了自杀的假象。”
林锦骁不动声色的恭维道。
“林大郎,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楚南栀说着不经意的看了眼小四宝,语气又和缓下来:“陈五现在在哪里?”
“我派人盯着的,先不要打草惊蛇。”
林锦骁回道:“他一个驿馆的伙夫长,昨日已经被康铭沅赶出去了,竟然还能藏到县衙之中,想必定是有人袒护他,只要揪出这幕后之人,必定就能找出真凶。”
楚南栀啧啧娇笑起来:“林大郎,倒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楚南栀,你少给为夫戴高帽子。”
林锦骁学着她的样子佯装生气道。
四宝在一旁瞧着二人打趣,忍不住窃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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