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墙翻出,一行人四处搜寻了番,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驿馆的门头。
“如若是康铭沅被撤职查办时有人从县衙里出来通风报信,那么杀人的凶手应该是县衙里的才对,为何逃窜的方向会是驿馆?”
楚南栀默默的在心头嘀咕道:“从县衙到县尉府大约有五六百米的距离,齐东强的住处在东边,凶手舍近求远,明显是猜到了县衙此时有人在外大肆收捕,而芦堰港的衙役们现在都聚集到了县衙,西边的驿馆撞上差役的可能性要小上许多。”
可见作案人对县尉府,甚至是整个周边的环境都了如指掌。
但这样一来绕回县衙可就要远上好几百米的路程。
想了想,她对关二白、李三木吩咐道:“关郎君,你立刻赶回县衙,查问半个时辰内回到衙中的差役,李郎君到驿馆盘问刚刚可有可疑人回到馆中。”
二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齐声问道:“嫂子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如今城中正乱着,虽说见识过她的身手,还是比较担心她的安危。
楚南栀凝神思考了片刻,一脸肃穆的答道:“前往县狱,提审康铭沅。”
话音刚落,她又笑眯眯的补道:“关郎君,你记得将胡大人请到狱中去一趟,我先到里面去布置。”
说罢,领着两名差役直奔海康县县狱。
对于康铭沅这种喜欢滥用私刑,将人屈打成招的酷吏,最适合他的审讯场所就是在他引以为傲的戒律房中。
芦堰港的戒律房她已经见识过,海康县想来阴森恐怖程度只会更甚。
......
海康县大狱
黑压压的戒律房中,一排排刑具林立各处,不少刑具上还沾染着新鲜的血垢,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自己只是个讼师,无权审问康铭沅,不过倒是可以帮着胡茂锡想些法子。
看着火堆里烫红的烙铁,她走过去拿起来端详了片刻,想象着这玩意烫到康铭沅胸口时的惨境就忍不住捂着半边胸口忘乎所以的发出一声“哎哟喂”的惨叫。
跟来的衙役刚刚收好牌票,听到惨叫声,立刻扭过头来,惊讶的看向她:“楚娘子,你怎么了?”
楚南栀有些慌乱的将烙铁放回火堆中,淡然的摇头:“没事,没事。”
随后看向一旁挂着许多条脏兮兮的帕子,楚南栀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衙役恭敬的回道:“这是水刑用的,将帕子放到犯人的脸上,然后的往帕子上加水,加的水越多犯人就越难受,可以让罪犯慢慢体会被窒息的痛苦。”
“这个好。”
楚南栀邪魅的笑了笑,不算残忍还挺文明:“你赶紧去多准备些水来。”
“好。”
一名衙役匆匆离去,楚南栀继续打量着各式刑具,有剜肉用的镰刀,截舌、剥皮用的锋利匕首,打杀威棒的棍棒,和铁链之类的,花样层出。
默默的欣赏了一会儿,便见门外有了动静,抬眼看去却是胡茂锡领着差役们进来。
胡茂锡捂着鼻子散了散气,先是抱怨道:“楚娘子这么急着审康铭沅也该带他到大堂上去,怎么跑到了这臭烘烘的戒律房来了。”
楚南栀拉着他到戒律房上方坐下,笑盈盈的说道:“我猜康大人定是更加喜欢这里,所以只好委屈胡大人了。”
胡茂锡不屑的摇了摇头:“你呀是不了解这种久经官场,又用惯了酷刑的人,康铭沅这些年怕是没少害人,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你想用这些刑具逼他招供怕是没用的。”
要换做是本官,就算只打上几棍子,本官就会立刻招认。
看着血淋淋阴森森的刑具,胡茂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呀,请康大人过来。”
胡茂锡还未缓过神来,楚南栀就朝着衙役们冷静的唤了声。
随后,便见康铭沅慢调不吝的进来。
“赐座。”
楚南栀邪笑着看向他。
听到赐座,康铭沅本还一脸感激,但瞧着搬进来的是张宽敞的长凳,立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紊乱的回道:“楚氏,你以为将本官带到这里来,本官就会任你摆布了吗?”
“康大人,你别误会,别误会,你这些宝贝用不到你身上,民妇不过是拿来吓唬吓唬你。”
楚南栀笑盈盈的示意道:“快请坐吧,你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可别站着了。”
“多谢。”
康铭沅放心的坐了下去,而后一脸傲娇道:“你夫君凭着一桩模棱两可的冤案就想彻底扳倒本官,那是决计不可能的,这桩案子任凭你说的言之凿凿,天花乱坠,可最后找不到真正的真凶,等到郡里的复核文牍下来,你们还是得恭恭敬敬的请本官出去。”
“是吗?”
楚南栀笑道:“康大人倒是挺自信的,如此坚信此案会找不到真凶,莫非康大人知道些隐情?”
“你这话何意?”
康铭沅没好气的瞪了瞪眼:“你可休想攀诬本官,更别想将本官屈打成招,本官不吃这一套,虽说几任县丞的确是死于本官任上,可绝非本官谋杀的。”
“这点民妇倒是相信。”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