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熟睡到天明,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楚南栀才清醒过来。
这两日实在折腾得够疲乏,而且她还发现之前的梦境连着两日都未再出现过,倒是令人费解。
正讶异着,李策的声音从外面清晰的传来,楚南栀欣喜的从榻上爬了起来,也来不及收拾妆容就疾步开门走了出去。
见李策领着马家兄弟抬着头血淋淋的梅花鹿,又狼狈又兴奋的,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楚南栀有些激动的问道:“三郎,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李策拿着她交代的药材递了过来,憨笑着回道:“本是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来去的路上遇到了豺狼,耽搁了些时间。”
说着,他又看向马来福,甚是无奈的叹了声:“回来时,这位来福兄弟看到一群豺狼在追赶头受伤的梅花鹿,说要将鹿抢来给嫂子尝尝鹿肉,我们拗不过就只好追了上去。”
楚南栀听得既感动又有些气愤,复杂的眼神紧紧视向马来福,还没来得及责备,马来福就笑盈盈的说道:
“栀姐姐,这梅花鹿在山里并不多见,昨日我们陪着李兄前往婶子家里报信,婶子和姐夫给咱们几兄弟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便想着将这头鹿抢来让你尝尝鹿肉,顺便腌制些带回去给婶子和姐夫侄子们吃。”
马德福在一旁听着哭笑不得。
这狗东西对自己和他亲娘也没如此孝敬,平日里让他陪着自己去采个药还得收保护费,现下不过是半道上认的个姐姐,竟然如此殷勤,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和豺狼抢猎物,真是不知死活。
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责骂侄子,只得含笑示意道:“好在都没有缺胳膊断腿,安然回来就好,快些去洗洗换身衣服吃了饭歇息会吧。”
两个儿子听了他的话都顺从的去屋子里洗漱换衣服,马来福还不忘炫耀战力果实,然后吹捧起李策来:“要说李兄真是厉害,一群豺狼硬是被你追着砍,小弟望尘莫及呀。”
李策背着大刀自豪的挥了挥手:“也不过是几头豺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改日遇上猛虎我照样追得它屁滚尿流。”
两人在地坝里商业互捧了一番,马来福含情脉脉的视向楚南栀,指着地上的梅花鹿,乐滋滋的说道:“栀姐姐,等吃完饭我就来打理这头鹿,今日咱们吃鹿肉。”
“来福。”
楚南栀见他正要进屋,立刻将他叫住:“以后不可以为这样的事情去冒险。”
马来福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大大咧咧的往里走,到了屋门跟前,忽然回过头来,憨笑道:“只要能让栀姐姐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马德福听着倍感无奈,恐怕自己这侄子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李策也察觉到马来福这小子对嫂子也太过殷切了些,但他又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更何况这小子还会讨四胞胎喜欢,兄长都没说什么,自己也只好忍让着。
想到来回都遇到豺狼袭击,他有些纳闷的看向楚南栀,不解道:“嫂子,说来也是怪了,咱们前日里过来的时候好像什么猛兽都没遇上,怎么昨日竟碰上了如此多豺狼?”
说着,他将背上那口大刀卸下来静静的观瞻抚摸着:“小弟这口刀都险些砍缺口了。”
“想必是前日里过来运气好吧。”
楚南栀清澈的双眸灵动的眨闪着,不经意的看了眼地上那头梅花鹿,庞大肥硕,倒的确是稀罕物,马来福这小子也太有心了。
两人在地坝里正说着话,马德福端来了参汤,李策见状,自告奋勇的接了过来,笑道:“我去吧。”
他端着参汤在谢景辰的屋子外面连叫了几声都没等来回应,只好推门而入,可屋子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人影。
他走到床边放下参汤,放眼四顾,在桌子上发现一块精美的帕子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随即打开看了看,厚厚的一沓银票立时映入眼帘,惊得他整个人为之一愣。
“嫂子,那登徒子不辞而别了。”
李策将银票包裹好,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
楚南栀闻声进去,险些与他迎面撞上,李策着急忙慌的将帕子递到她手上。
楚南栀打开帕子,看见里面包裹的竟然是昨日还给他的万两银票,还不等她反应,李策眼尖的首先发现了那帕子底下印着的一行鲜红字迹,一把夺到手里摊在手上,支支吾吾的自顾自开始念道:“小栀栀,救命之恩,永世难忘,特赠白银万两,他日有缘再会。”
读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连忙还回楚南栀手中,讪讪道:“嫂子,给你的,这登徒子倒还懂得知恩图报。”
楚南栀瞧着手里精致的手帕,和帕子上血染的字迹,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心:这家伙将银票都留给了自己,还受着那么重的伤,也不知他能去哪儿。
李策见她紧盯着那块帕子看,当时就有些不乐意了,装作若无其事的侃侃言道:“嫂子,银票你收好,但这帕子是贴身之物,你就别带在身上了,小弟去帮你烧了它。”
说完不假思索的抢过帕子直接奔向厨屋。
楚南栀看着他蹑手蹑脚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来了气:这李三郎,倒真是林锦骁的死忠狗,明知自己早晚要与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