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几日,需日日研读!”
李授之指着桌上的三本书,对苏轶昭说。
“是!”苏轶昭立刻应下。
“明日再背!现在先陪我下盘棋!”李授之指着棋盘,对苏轶昭道。
“可学生只是略懂皮毛!”
苏轶昭的祖父退休之后便喜欢舞文弄墨,下棋是尤其喜欢的。
只可惜苏轶昭没时间钻研这个,棋艺很差,连祖父都不愿意和她对弈。
“无妨!”李授之摆了摆手,命苏轶昭坐在了他的对面。
不过下了半刻钟的时间,苏轶昭就满盘皆输。
“确实是只懂皮毛!不得不承认,你父亲的棋艺是日益精进,你却是未能学得他的一丁半点!”
李授之感叹了一声,不过想起苏轶昭是半路拎回来的,倒也不意外了。
“从今日起,你回去找你父亲进学,尤其是这对弈。家有儒士,岂能虚度?”
李授之大掌一挥,便下了命令。
呵呵!能找到她那个便宜爹都不易,还对弈呢!
她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俩人都算计好了吧?找个人学下棋,而后再和两人对弈。
说白了,就是从小培养个下棋的,以后无聊时陪他们解闷儿。
接下来半个月苏轶昭每天不是背写这三本书,便是与李授之对弈。
先不论读书的进益,这棋艺确实大有进步!
只可惜,这段时间一直未见到苏文卿的身影,李授之的计划泡汤了。
而这半个月她从未踏入过书舍半步,都是李授之单独教导。
“今日回去练满三张大纸,明日交予我!”
李授之见苏轶昭收拾书箱,随口吩咐道。
苏轶昭连忙行礼,“是!”
出了书院之后,她叹了口气,还真是只学棋艺啊!
每天最多的时间都花在对弈上,三本启蒙书她已经背地滚瓜乱熟了,就连注释都理解地明明白白的。
“少爷!您的老师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每日除了踏青就是赏花,还带您去茶楼,在那样的地方进学,您还能有心思啊?”
侍方拎着书箱,走在苏轶昭的身后,纳闷地说道。
苏轶昭脑海中电光一闪,可片刻之后就摇了摇头。
“确实与众不同,其他学子每日都在书院埋头苦读,我却到处游玩,倒是将京城好玩的地方玩了一大半。”
苏轶昭下了台阶,正准备爬上马车,心中却在思量着侍方刚才的话。
读书人需要安静的环境,可这位偏偏于闹市中教学。
还好她其他的优点没有,但只要认真做事的时候,就能做到心无旁骛。
“嚯!好大的阵仗啊!这是哪位?”有人惊讶地问道。
此刻正是下学的时候,下面的集市嘈杂,苏轶昭也没放在心上,却不想今日人群的骚动与往常不一样。
“你没听说吗?说是今日南阳王世子来法源寺进香!”一名学子对旁边的师兄弟道。
“哦!难怪了,是他就不稀奇。”旁边的学子恍然大悟。
苏轶昭被勾起了兴趣,她转身朝着山脚下看过去。
法源寺有两个上山的途径,百姓上香都是从书院对面的那条道,另一条道在相反的方向,寻常人是走不得的。
那条道只有法源寺的大师和官宦人家的女眷能走,说是免得冲撞,其实大家都懂。
大云朝皇权至上,有特权阶级再正常不过。
长长的队伍从那条幽禁的大道中走出,前头是王府的仪仗,华盖大伞,宫女、内侍和护卫排成长列,中间是一辆红顶描金的奢华马车。
随着马车的前行,顶盖垂下的珠石玉器、香囊穗子迎风摇摆,是苏轶昭忽略不了的光芒。
唉!这人出生就有好命啊!
瞧瞧这阵仗,王府世子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轶昭只是看了几眼,瞧瞧热闹,便准备离去了。
“哎哟!王府打人了!王府打我们平民百姓啦!”
突然一人呼天抢地,正要上马车的苏轶昭立刻转头看去。
只见一名侍卫揪着男子的衣领,推搡着,怒喝道:“闪开!”
“哎哟!王府打人了!官老爷!饶过小的吧!”男子一脸惊恐状,脚下却是半点不动。
苏轶昭觉得有异,这护卫也没揪着这人不让走,这男子咋咋呼呼的,就是不动,是个怎么回事?
“呀!当家的,你放开我当家的!你们这些恶霸,还我女儿的命来。”
突然一名妇人冲了过来,开始扒拉那名护卫,同时哭天抢地地道。
护卫见状也是头疼,口中怒喝着:“冲撞世子爷的车马,若是再胡搅蛮缠,那就拉你们送衙门!”
“来人!拉开他们!”这时侍卫统领骑马而来,见状喊了两名侍卫上前将人拉走。
“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问道。
“不甚清楚,不知怎么就撞上了?那仪仗两旁都是人,怎么就撞进里面去了?”
“还说什么还他女儿的命来,这里头也不知有什么说道。”
有人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