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此时绝境重生,怀中还能抱到两个有血有肉的孩子,一时间也是激动的哭了出来。
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将两个宝贝紧紧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好半天才平复了下来。
不多时得了消息的李嬷嬷他们也急匆匆赶到了听雪阁,围在了暖阁里看着陶园娘儿三个,大家都是笑了哭,哭了笑。
便是受了伤的廖三哥都忍不住嚎啕了出来,王如兰更是紧紧抓着陶园的手,王如兰的大女儿品梅也在云州府织造局那边请假回来帮忙找人。
一时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暖阁里气氛热闹到了极点,几乎要将屋顶也掀翻了去。
不多时江渊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暖阁里那些还笑嘻嘻说话的人,瞧着江渊进来后具是脸色惊恐纷纷退到了一边,眼底的惧怕根本压也压不住的。
陶园也有些奇怪,江渊虽然在她的院子里住了有些日子,可对外的身份并没有公开,一直都是普通的京城来的江公子,可不是什么江世子。
此时从那些人的真实反应看来,怕是江渊这次来隆阳县亮明了身份,她不得不联想到了自己被救的事情。
连着半个多月,她暗无天日的待在那艘乌篷船上,河面上找她的船就没有断过。
一条船一天的船工费可是很高的,一个船工一天就得五十文钱,那船能找遍每一寸芦苇荡,怕不是一艘船那么简单,而是成百上千艘的船。
一条船最起码也得两个船工,一天就一百文,这么找下来动用的人力花费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这还不算是在河面上找,估计在城里面的其他地方也会找人,人工费用,跑腿儿的费用,各种吃喝花销。
半个月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富户垮掉,她也就是刚来隆阳县做买卖,虽然赚了些银子,可真的架不住这么找寻折腾,除非江渊亲自来,而且是以世子爷的身份,这才能调动更多的人。
她一时间心头颇有些感概,之前还觉得献血救了这个人着实倒霉,如今倒是想多献点儿,保佑他能长命百岁才好。
陶园明白这一次,自己欠了人家一条命。
李嬷嬷瞧着沉着脸走进来的江渊,心头咯噔一下,她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哪里瞧不出江世子对自家主子有些意思。
如今人家两位正经主子还没有说话,他们这些人挤在这里委实不合适。
她忙说笑着准备带着众人出去,不想外面又急匆匆冲进来一个少年,风尘扑扑,一脸的憔悴,正是陶园的生意合伙人董波。
董波这些日子得知陶园出事儿后,忙将自己亲爹安顿在秀水镇的家里,随即来到了隆阳县城一起帮着找人。
为了找到陶园,他竟是连城西的陶记麻辣烫的店都关了,还将董家的大部分家产除了留够老爹治病的银子,其余的全部拿了出来直接雇人找人。
后来在隆阳县实在是找不到了,他亲自去了云州府,连着几天几夜都没有好好歇着,脸上的憔悴之色很是真实。
他此时得了消息,忙赶了回来,也没看暖阁里谁是谁,直接冲到了陶园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睛都红了几分。
“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啊?让人好一顿找!”
所有人都被董波的这一波动作给吓到了,下意识纷纷看向了已经彻底冷了脸的江渊。
陶园也有些不自在,忙挣开了董波的手,心头暖暖的,可到底不太好意思。
董波经过这半年多的磋磨,身上的气韵已经成熟了几分,带着盛年男子的沉稳,此时个子也抽高了不少,站在陶园的面前,竟是有一种威压感袭来。
陶园笑看着这个热心肠的少年:“这些日子多谢了,辛苦你了。”
董波瞧着陶园没什么事,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小狐狸模样,勾着唇笑道:“你还活着,便是真的好,你倒是逍遥了一遭,我们这些人差点儿累死。”
陶园刚要说点儿什么,不想一边的江渊冷冷道:“都出去!她身上有伤需要静养!什么事儿不能等到伤好了再说?”
董波这才惊讶的转过身,对上了江渊那双冷漠的脸,瞬间了然,这位便是如今在整个云州府都传开了的永宁侯府世子爷。
他心头一顿,少年桀骜不驯的性子到底还是屈服于权贵身份加持的江渊,他忍住了心底的不舒服,还是缓缓跟着一群人退出了暖阁。
走到暖阁门口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定了定,想要折过身瞧瞧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泽忙将暖阁的门从外面关了上来,暖阁里的人走得很干净,便是连福生和宝姝都被李嬷嬷和王如兰抱走了。
陶园此时哪里还能再躺着,忙要挣扎着起身下床给江渊见礼,不想江渊一把将她按着躺在了床榻上,他却拉过了一个绣墩坐在了陶园的面前。
陶园此番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突然闭了闭眼,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几乎是杵到了江渊的眼面前。
“世子爷,什么都不说了,说什么都不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