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不长眼的来这里撒野?我倒是要瞧瞧什么狗屁二叔,舔着脸过来找死的吗?”
姚氏正站在当院子里撒泼,却看到陶园从后院里缓缓走了过来。
此时的陶园穿着大气雅致,便是那身上的衣服料子更是比在桃源村刚发达那会儿还要好一些,几乎就是隆阳县城里顶级贵妇们穿的料子,样式也是从京城那边传过来的新鲜花样。
再瞧瞧那个气度,堪堪站在那里,绝美的容色平添了几分清冷高贵,倒是让姚氏在看到陶园的那一瞬间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姚氏心头的这个自惭形秽的感觉也就是一瞬而过,很快变成了滔天的嫉妒和愤怒。
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爹爹开的成衣店,从小她就是娇生惯养得很,便是弟弟也得天花死了不和她争。
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当初在张家的时候被人欺负成了一条狗。
既然是狗就该有个做狗的样子,怎么能翻了天做那人上人?
可看着陶园此时身上完全不一样的气势,姚氏还是心底有点点的犯怵。
她刚才一路带着几个家仆闯进来后,早就领略了这府里头的富贵,便是那些花墙都修建得那么好看,却被陶园白得了这天大的好处。
当真是气死了,她凭什么啊!
姚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刚要上前说什么,却被丈夫张汶拽到了身后,压低声音道:“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别忘了今儿咱们来是干什么的。”
张汶一句话便是提醒了她,姚氏终于压住了火儿,不说话了。
这几天陶记麻辣烫分外的火爆,简直就是日进斗金,他们两口子实在是看的眼馋。
张汶决定来陶园这边走走亲戚,毕竟过去陶园可是在张家住了五年的时间,虽然后面断亲了,可到底和寻常陌生人还不太一样,说不定能说动她。
妻子显然被陶府的富贵给刺激到了,说实在的他也被刺激的够呛,不过还能撑得住。
他提着礼物盒子走到了陶园的面前,笑容倒是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的卑躬。
“阿园啊,你搬进了城里二叔还没有过来看望过你呢,属实是叔的错。”
陶园不禁气笑了:“你谁啊?还叔叔长叔叔短的,我和你有关系吗?”
张汶脸色微微一僵,真的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自己在陶园面前也有这般卑微的一天。
可这世上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呢?
张汶吸了口气,将火儿压下去了几分,依然陪着笑道:“阿园啊,之前是二叔的不对,咱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不过都过去了。”
“你过去了,老娘这儿还没过去呢!”陶园冷冷笑骂道。
她在和张家人经久不衰的斗争过程中,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实战经验。
对付张家人这些狗屁膏药,不要心慈手软,更不能不好意思。
张家人的脸皮所有人拿出来,都能修长城了。
针对这种不要脸的货色,直接骂出去就行。
张汶不想陶园之前那么文雅懦弱的一个人,竟是说话如此粗鄙,三句话开始就已经问候老娘了。
他属实也生气了,脸上的表情僵了几分,看着陶园道:“阿园,你看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儿?”
“二叔今儿来就是窜个门子,认认亲,二叔也刚搬到城里住着,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
“不需要!滚!”陶园冷冷道。
张汶说一句,陶园顶回去一句,张汶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耐性很好,为了钱,他都忍受他那个暴脾气妻子二十多年。
“阿园,我今儿来是帮你的!”张汶转变了策略。
陶园倒是有些愣怔在那里。
一看陶园不骂人了,张汶忙笑道:“咱们好得都在老张家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啊!”
“你和董氏父子两个合作,万一被外人骗了如何是好?岂不是被人算计了?”
“二叔今儿来,就是瞧着你买卖越做越大,怎么得也需要人手不是?”
“二叔虽然不才,可也是隆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你我二人合作,何愁做不成买卖?”
张汶得意地笑了笑:“你得小心那董家父子,心眼儿歹毒,你一个年轻小寡妇千万别被骗了!”
“这样吧,你别和他们父子两个合作了,二叔帮你经营那店面,二叔在隆阳县的人脉可是很广的!”
陶园真的是气笑了,这个人怕是有大病吧,不知道自己之前做过些什么,他是怎么想的?
“张汶,你可别在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人脉广?怎么连你亲亲儿的侄女儿张翠莲的救命银子都骗,拿了人家的银子,办不了事儿,不照样被流放了,此番说不定已经死在路上了。”
“这些日子,你指定过得不好吧?被县太爷冷落了吧?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吧?你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到处摇尾巴,尾巴都摇断了去,也不见得能喝点儿肉汤!”
“张汶,其实我也不愿这般说你,你就是张家人花大价钱养出来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张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提着礼物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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