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隆阳县爆出了一个不小的风波。
周先生家里的家奴勾结了外面的小花匠一家,偷换了有毒的水仙花竟是差点儿将自家主子毒死了去。
那王家二少爷是周大姑娘的忠实追随者,自然是不肯放过周荣。
王家二少爷直接送了礼给县太爷,那些行刑的衙门口的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那周荣也是个软骨头,刚锤了几板子,就将自己妻子张翠莲张氏合盘招供。
便说是妻子嫉恨陶家小寡妇开花店赚了银子,又抢了他们这些花匠的生意,便是心头有恨才设计出了这么一场。
这下子便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隆阳县百姓纷纷斥责,世上还有这么恶毒的人家。
也有些好事的将桃源村张家人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也说了出来,更是将张家再一次推上风口浪尖,引来了骂名。
因为有王家二少爷掺合,故而很快便判决了。
奴婢毒杀主子按照大晋律例便是枭首重罪,春桃自是被打入了死牢,只等云州府复判便秋后处斩。
不想那春桃身子单薄,之前被杖责后招供,关进死牢没几天竟是病死了去,倒是省得问斩。
春桃的尸身被拖到了乱葬岗,周荣夫妇被判黥刑,流放一千里外的边地干苦力。
这种流放罪行最是折磨人,很多人都撑不到抵达边地的那一刻,便死在了路上。
张家大房登时慌了,李婆子哭着喊着逼迫着张老大去求自己的弟弟。
周荣夫妇散尽了家财,还将张老太爷的棺材板儿钱也贴了进去,求到了张二叔张汶那边。
原本以为能仰仗着张二叔在县太爷那边求求情,免除二人的这一场灾祸。
哪里想到之前因为江渊的事情,县太爷便对张二叔生出了几分嫌隙。
张二叔如今在吴县令面前早已经失势,哪里还能有什么说服力。
他根本办不成个事儿,还是满口应了下来,却是将侄女儿侄女婿的钱,还有自家大哥的钱骗到手后再不管这事儿。
李婆子找到张二叔门上,竟是被张汶妻子姚氏命仆从打了一顿撵了出去。
她此时万念俱灰,自己大女儿在她身边从来都没吃过什么苦,便是农活儿也很少干。
这要是流放千里外的苦寒之地,路上还能有个好?
只可恨周荣那个畜牲,连一点子男人的担当都没有,也不顾及年幼的孩子,竟是一口将妻子攀咬了出来。
如今两口子都被流放,两个小外甥一个七岁,一个九岁,他们怎么办?还不是他们老张家养活着。
这些日子张家像是撞了鬼一样,运气差到了极致,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家里面早已经花光了银子,到处堵窟窿眼儿,连着张老太爷的棺材板儿都要卖了。
如今二儿子也在媳妇的撺掇下闹着和他们分了家,他们老两口哪里还能再带着两个小外甥过活,这不是要逼着他们去外面讨饭吗?
陶园的花店经过了这么一场又恢复了正常,因为她之前对周大姑娘倾力相救,倒是赢得了不少的口碑,反而让花店的生意更是好了几分。
这些日子,董平父子也已经在隆阳县租了铺面,陶记麻辣烫的店铺开始筹备了起来。
虽然陶园只负责提供食材,可毕竟是联盟关系,她也去了店铺里面瞧了几回,从装修到餐具配置,还专门设置了卡座,那些卡座都用是黄杨木雕制而成。
店铺就开在了河边的位置,租金也不便宜。
对于陶园的建议董波几乎都听进了耳朵里,完全按照陶园的设想来的。
整个店铺便是打通了五间平房,每一间里设了十张桌子,加起来一共是五十张桌子。
每张桌子都设置成卡座的模样,上面还放着客人用的坐垫。
一个卡座可以坐四个人,也有能坐六个人的,靠着窗户口则是一排高凳,这边是单人座位,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的风景。
然后是吧台,吧台后面打造了八宝格子,里面放着酒坛子,都是那种小巧型儿的。
吧台旁边是自助取小料的地方,摆着酱油,醋,陶园特供的芝麻酱,还有这个时代的一些香料等调味品,旁边放着小瓷碟子,可以自行取料。
后厨和前面中间做了木头矮柜,上面的挡板挂着一些牌子,客人可以根据牌子凭号取餐。
陶园让董波提前聘几个腿脚灵活的伙计来,董波从秀水镇东来顺酒楼里带过来两个,然后又聘请了四个跑堂的。
为此陶园还专门给这六个跑堂的做了个培训,教他们唱了一首歌。
“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在小伙计们声嘶力竭的歌声中,董平将儿子董波小心翼翼拽到了一边低声道:“这能成吗?”
董波侧过身扫了一眼唱的正开心的陶园,瞧着她那张艳丽明媚的脸,他不知道为何竟是心底稍稍触动了一下。
他咳嗽了一声看着自家满脸愁云的老爹笑道:“我们姑且信她一回。”
董平却声音微微发颤:“这……这不成吧?”
“这哪里像是个酒楼,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