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陶园的脸色都变了,周夫人倒是也被吓了一跳。
难道那花儿还有些说道,要知道周家的这些下人们都很规矩的,没有主人的命令怎么就将花儿给丢了?
“去喊那两个丫头来!”
“是!”嬷嬷瞧着这事儿当真是越来越古怪了,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忙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带着两个粗使丫头春桃和夏月走了进来,那两个丫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周夫人面前。
周夫人还未问话,春桃便点着身边的夏月道:“回夫人的话,方才夏月姐姐说都是那花儿害的大小姐病了一场,不若丢了去。”
“奴婢就拿着丢到池子里了!”
陶园一颗心沉到了底,池子里,这下子完了。
那花儿一旦丢进了池子里,便是散开了去,哪里还能寻到证据。
夏月脸色涨红道:“春桃你这是什么意思,瞧着便像是我撺掇着丢花儿似的,还不是你收拾的桌子的时候,点着那桌子上的花儿给我看。”
“我瞧着也没用了,就拿过来丢掉了。”
周夫人不想两个粗使丫头当着她的面儿吵嚷了起来,顿时心头火起。
“都闭嘴!一会儿一人领十板子去!”
“平日里大小姐性子软糯,我一个做母亲的不好意思老插手她院子里的事情,不想主子宽宥竟是养成了你们这帮奴才的脾性来,什么东西!”
“李嬷嬷你带人去池子里翻找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陶园看向了那位李嬷嬷。
李嬷嬷忙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她其实此时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
之前这位陶掌柜不停地问询一些细节,她就觉得奇怪。
此番不想两个小丫头竟是自作主张将桌子上的花儿丢了去,这下子她心底彻底明白了,这是大小姐院子里出了内鬼,将主子给坑了。
李嬷嬷被夫人派到了大小姐身边也很多年了,他们周家人际关系简单,也没有其他内宅院子里那般的勾心斗角,不想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也怪她平日里疏忽了,好在今儿大小姐被救回来了,若是真出了岔子,她这条老命死一百次都不够赔的。
她此时竟是隐隐约约很信服陶园,便是得了她的指示就朝着门口行去。
不想一边旁观的江渊却说话了。
“等一下!”
李嬷嬷脚下的步子定在了那里。
江渊缓缓道:“那么大的一捧花儿丢进了池子里,便是打捞上来也坏了,查什么查?”
陶园被江渊说中了心坎儿,也是心头难受得厉害。
如果今儿查不清楚,她在隆阳县城的声誉便会降低到最低点,以后谁愿意和她打交道。
用在现代社会的一句话说,她这就是全面社死,一个作买卖的人社死,除非换个地儿吧,不然就遭殃了。
李嬷嬷看着江渊,走不是,在也不是。
江渊看向了李嬷嬷问道:“从你们家大小姐这里,去那个丢花的池子,远不远?”
李嬷嬷一愣道:“我家主子平日里体寒,不喜欢住在水边,不过偶尔会去池子边散步看看荷花。”
“那就是很远的距离了?”
李嬷嬷点了点头。
江渊笑了笑,看向了面前跪着的两个粗使丫头。
“不用去池子里捞了!”
陶园别过脸看向了江渊,这家伙是几个意思?
江渊冷冷道:“去搜搜这两个女子的住处,藏花儿嘛,最好是床板下面,柜子后面,仔细找找。”
“这么短的距离,还来不及丢水池子,怕是这么说就是将我们的视线都引到水池那边,到时候她就能将花无声无息的销毁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李嬷嬷登时眼底一亮,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地面上跪着的粗使丫头,果然江渊的话一出口,那两个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李嬷嬷这一次亲自去倒厦那边查,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油纸裹住的花束走进了书房,砰地一声丢在了春桃的面前。
周夫人再怎么笨也反应过来了,女儿暖阁里出了奸佞之人。
瞧着李嬷嬷将花束直接丢在了春桃的面前,周夫人登时气极,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春桃的脸上。
春桃捂着肿胀的脸颊脸如死灰,周夫人冷冷道:“说!这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藏着掖着的!”
春桃只是吓得直哭,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月却点着春桃哭着骂了出来:“我倒是看你平日里是个老实疙瘩,也不爱说话,便是觉得你是个好姐妹,不想你竟是撺掇着要害我。”
“我就说平日里你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今儿怎么话儿那么多,里里外外都是绕着大小姐屋子里的花儿说话,我听得心烦便要丢去水池。”
“你个贱人却说路途远,没得晒着我的脸,你一个人去便是,不想你竟是藏着这心思?”
春桃被夏月骂的火起,突然反手一记耳光抽在了夏月的脸上,这下子便是陶园都有些看懵了。
刚才李嬷嬷带着这两个丫头进来的时候,她就瞧着春桃好像更加老实一些,长得也敦厚。
夏月却是打扮的略微招展一些,人也长得俊俏好看,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