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疾步冲出了自己住着的正院,来到了府邸的大门口,登时整个人傻了眼。
只见外面巷子口围了一群百姓指指点点。
这一处宅子当初盖得时候,什么都好就是处在巷子口最里面,这一条巷子外面还住了很多别的富户。
不过后来这处院子出了事儿,连累四周的宅子也尽数搬空了,但是那些商户们人门子也大,迎来送往的亲戚朋友很多,故而也不嫌弃什么就买下搬了过来。
所以这边还是有些百姓的,此番几乎是万人空巷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你看看这是谁搬过来了?”
“不是说桃源村的一个寡妇吗?听说发了财直接买了这一处宅子住!”
“不是说这个,你看那个男人,穿白衣服的那个俊俏青年,倒像是他在搬家。”
“是啊,怎么搬了这么多东西来?难不成是陶寡妇招的上门女婿?”
“也不对啊,陶寡妇招上门女婿总得办喜事儿不是,没听说最近陶寡妇办喜事儿啊!”
“况且你们瞧瞧那个男人,那风度,再看看这些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指不定陶寡妇和这青年有什么猫腻呢?”
“寡妇门前是非多,好玩儿不过寡妇,嘻嘻!”
陶园站在门口,那些风言风语像是汹涌的大海波涛,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陶园扑打了过来。
陶园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死死盯着朝着她这边缓缓走来的江渊。
江渊从华丽的马车里走了下来,轻轻摇着折扇,脸上依然戴着那张鸷鸟面具,宛若四周的混乱不是他带来的一样。
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们此番搬着一只接着一只的箱子走进了陶园的宅子,大到紫檀木家具,还有夸张的金丝楠拔步床。
小到江渊平日里用的手帕,发带,随身换洗的衣服,全部一箱子一箱子往里面搬。
然后便是那张江渊喜欢的古琴,他看的古籍,还有他用的茶盏瓷盅。
接着又是几箱子各种颜色的玉碗,还有江渊用的镶嵌宝石的恭桶,甚至还有陶园最一开始卖给他的那只马桶,此番马桶里面还插着几枝水仙花。
陶园捂着额头呻吟了出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特娘的真是服了!
光是这些东西源源不断的搬进来就花费了两柱香的时间,随后那些随从便是将陶园之前准备的三处客院全部占满了。
陶园这下子慌了,都被江渊占了,万一来个客人往哪儿住。
她忙疾步跟着江渊走了过去。
“江公子,您这不成啊!”陶园冲江渊急声道,“您不能将客院全部占了啊?万一以后再来了客人,往哪里住?况且您这东西也太多了吧,您也就住个几几天,东西够用便成,您……”
江渊脚下的步子停在了那里看向了陶园道:“你觉得这一处凶宅还有客人愿意来住?”
陶园一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江渊紧跟着冷冷笑道:“这里有我一个客人便够了,况且我若是在这里做客,不喜欢看到别的陌生人,这是我的规矩。”
屁得规矩!
陶园想要扇他,怎么感觉这一处宅子是给江渊买的,姓江不姓陶?
“江公子!你也就住几天的时间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江渊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谁和你说本公子只住几天?”
陶园顿时瞪大了眼眸:“不,不是,这是我家啊,你搞出来这么大动静儿,街坊邻居怎么看我?”
江渊定了定神缓缓俯身凑到了陶园的面前,他身形高大,陶园娇小可人,可在他的面前竟是被他的威压逼迫的又矮了几分。
江渊声音淡雅却藏着冰霜冷意,凑到陶园的耳边低声道:“街坊邻居怎么看,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本世子的问题。”
他直起身,转身离去。
陶园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得了消息的淘米忙赶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渊清俊的背影。
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气:“堂姐,这……几个意思啊?”
“这家伙好像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了?是这个意思吧?”
陶园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磨了磨后槽牙到底还是没办法发作。
“畜生!禽兽!呜呜呜……”陶园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磋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买了心爱的宅子,敢情给人家江世子买下了。
陶园一上午都打不起精神来,好在董平父子来找她,她才从被江渊气得七窍生烟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她将这一切归在了自己还是太穷,没有绝对的势力,就只能仰人鼻息。
等哪天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便是江渊也会忌惮她的,到时候她让他滚,他就得麻溜点儿滚出去!
董波跟着父亲来的时候,看到江渊的那些东西也才是刚刚搬进去不久,还有些小零碎儿在外面,瞧着那秋水色的纱帐,样式倒像是男子用的。
董波冲坐在马车里的陶园笑道:“陶姐姐这是……有了心仪之人了?”
“呵!什么心仪之人,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罢了!”陶园咬着牙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向江渊的那堆物件儿,瞧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