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冷哼了一声,淡淡扫了一眼陶园那个傻乎乎的样子,缓缓道:“我刚从京城那边赶过来,身体劳累,略有些不适。”
“什么时候需要用你的血,我自会对你说的。”
陶园没想到他这一次竟是不着急放她的血,瞬间松了口气。其实这几天她也有些疲惫,若是真的要放血,她还有些招架不住那玩意儿。
“那好,我这几日也好好补补,得空儿您什么时候需要了,和我说一声便是。”
江渊眉头一挑,冷冷笑道:“你倒是个体贴的。”
陶园暗自骂了一声娘,她倒是不想啊,可有什么办法。
这个世道,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况且她面对的还是个京城里的顶级权贵,那不仅仅是压死人的存在,说不好听点能让她灰飞烟灭。
“江公子,我这就给您准备马车,您还是住在县城郊外的那个庄子上的吧?我去找人送您!”
“谁说我要走了!”江渊四下里看着周围的风景,神情随意淡然。
陶园登时宛若五雷轰顶,这……这还住着不走了,是这个意思吧?
可她现在真的很忙,花店里的生意现在很好,她都和廖三哥商量着将大棚里的那些空地空出来再栽种点儿花苗。
此外和董平父子已经将陶家麻辣烫店的文契谈下来了,今天就得去牙行那边找个保人公证了,到时候还要过一过官府,交税。
这么大一家子人,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现在买了两个小厮,可后院里住着那么多的小孩子,而且还有女娃娃,总不能也让小厮帮忙看着吧?
她今天和董家父子签了文契后,还得让人牙子物色两个身家干净的丫头,再找个上了年岁稳重一点儿的嬷嬷。
对了,就像江渊这种动不动直接闯进来的,她还得尽快再找两个护院的。
福生还有陆小五两个男娃需要找个武师来教授武艺,总觉得男孩子学点儿这个总没坏处。
等过了年,就要带着福生和宝姝去青云书院拜师,此外还需要准备给董家父子提供自己做得豆腐等麻辣烫的原料。
她现在找不到称手的人手,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所有的事儿像是乱麻一样,几乎堆积在她的肩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此番面前这尊大神看着这个意思竟是不走了,要住在她这里,这可是怎么说的。
眼前的大神那可是实打实的大神,一个伺候不好,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但是她实在是太忙,总不能啥也不干陪着他吧?
“江……江公子,”陶园声音微微发颤,脸上渗出一丝苦涩,“江公子您也瞧见了,我这处宅子死过人,怕是不干净,冲撞了您这么尊贵的贵人。”
江渊缓缓抬起了剑,细细擦拭着,丝毫不以为意:“无妨,若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指不定谁杀谁呢?”
陶园登时愣在了那里,竟是无言以对。
她心一横:“江公子,您也瞧见了,我刚买宅子,也不宽裕。”
“尤其是这客院,就是一张床铺能睡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您住在这里未免太寒酸了些。”
“不必,”江渊抬起手在半空中打了个手势,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玄衣劲装的男子,半跪在了江渊的面前。
“主子!”
“去告诉白泽,我这几天就住在陶姑娘这里了,等几天后再去别庄。”
“对了,将我平日里用的东西搬到这边来,快一些。”
“是!”那暗卫领命而去。
陶园仰起头都找不到那暗卫的影子,简直是快如残影也不为过。
陶园头皮一阵阵发麻,所有的借口都被江渊堵死了,此人是真的铁了心要住在她新买的宅子里。
这人还挺不要脸的啊!
陶园心下一横:“江公子,您能不能……我真的是好忙的,这些日子都没有时间陪客人。”
哗啦一声!江渊手中的剑塞进了剑鞘里,声音脆响。
陶园忙闭了嘴,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江渊定定看着陶园,如果视线有质感的话,此番陶园的身体几乎要被这厮刺穿了去。
许久他缓缓道:“你忙你的,我就是在你的客院里暂住几日,觉得这院子不错,很是清净。”
“可是……”
哗啦一声!江渊从怀中摸出来一沓银票,迎着风招展着。
陶园一愣,顿时脸上堆满了笑意,讪讪笑着走上前几步接过了江渊手中的银票。
“您瞧瞧,真的是让您破费了,您随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江渊声音冷淡:“你忙你的,我住我的,绝不会打扰你半分。”
“过几天我就回京城了,到时候再去别庄与白泽碰面儿,彼时可能需要牺牲一二你的血。”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陶园忙将银票塞进了袖口里。
现在百废待兴,她需要一大笔的资金,当真是瞌睡金主爸爸就给她个枕头,委实贴心得很。
陶园现在因为要种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故而桃源村里的两个大棚根本不够用,她还需要再修两个。
可现在天寒地冻的,雇人修大棚也需要比平日里多两倍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