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淡淡笑道：“一般般了，也就是比别人多用心一些。”
“王掌柜谬赞了！”
说起这圆滑的车轱辘话，陶园也不比王百万差多少。
王百万哪里听不出来陶园的话中音，不就是不愿意让他知晓这菜是怎么种出来的，虽然他万分好奇可也没办反。
人家不让看，他还真的看不了，最起码……呵呵……今晚他是看不成的。
“那陶姑娘开个价儿吧！”
陶园愣了愣神笑道：“王掌柜痛快，我也就不和王掌柜掰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这样吧，一箱子青菜六十两银子，十箱子给您一个批发价，每箱可降到五十两银子，您看咋样？”
一边的陈管事一听登时急眼了，忙喊了出来：“陶姑娘，你这么做买卖可不行的啊！”
“你这是蒙人呢吧？”
他看着陶园急声道：“别以为我没听人们传扬，你卖给董掌柜一箱子菜单个卖是一箱五十两银子，预定十箱子，每箱子是四十两啊！怎么到我们这儿多出来这么多？”
陶园也不恼，淡淡笑了出来：“陈管事不要急，且听我慢慢分说。”
她端着茶壶又给王百万面前添了茶，也不理会陈管事，而是直接看向了王百万。
王百万此番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若是陶园卖给他的价格和董平那边的一样，他也就罢了，今晚就预定二十箱子。
可陶园这个女人这么漫天要价，看人下菜碟子，这事儿可就不地道了。
他脸上的表情稍稍有几分冷，定定看着陶园道：“陶姑娘，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章程？”
陶园脸上掠过一抹郑重之色缓缓笑道：“王掌柜，是这样的。”
“我卖给董掌柜的菜是第一个大棚里种出来的，第一个大棚里单独只有青菜，没有种别的。”
“但是我第二个大棚里是青菜和各种花卉套种的，故而青菜的味道炒出来还带着几分花香，自然是卖的贵了。”
王百万顿时了然了，可这话儿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虽然他在村里和城郊都有地和庄子，但他就是个大财主，他也没有种过地。
陶园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说辞，他竟是无力辨别。
此番想要拿这菜和第一个棚子里的当下比对一下，偏生陶园说第一个棚子里的菜已经卖完了。
他登时有些无力反驳，陶园低声笑道：“王掌柜，您看咱们要不要写个章程，你要不要预定，不预定的话，我明儿个就带着去隔壁县城卖了，就不给您留了。”
“当然，”陶园将桌子上放着几棵菜的小筐子推到了王百万的面前笑道：“眼面儿前的这几颗，您拿回去尝尝。”
“冬天吃青菜防止便秘，本来这气候就干燥！”
王百万眉头微微一蹙，虽然知道村里的寡妇们都比较开放，可是便秘这种话儿当打对面的说出来，委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最近他还真的是便秘。
王百万定了定神，罢了，十箱子五十两就五十两吧。
他看着陶园道：“我预定二十箱子，记得也是隔七天就送两箱子来，我要最新鲜的。”
“还有若是路上你们送菜的时候，冻着了，伤着了，菜品受影响了，我可是要你赔钱的！”
陶园笑着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都是服务到门的，您就放心吧！”
王百万当下便拿出来一千两银子送到了陶园的手中。
陶园此番整整儿有六千两银子了，结果银票的时候，手都微微有些发颤。
王百万谈好了生意，也不多留，带着陈管事离开了陶园的院子，钻进了自己宽敞华丽的马车里。
刚一进了马车，陈七忙凑到了姐夫面前低声道：“这女人不老实，怕是在耍我们？”
“哼！蠢货！还不是你得罪人家！”王百万声音沉冷了下来，一边的陈七不敢再说下去了，说得越多挨得骂也就越狠。
王百万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向了外面黑漆漆的天际冷冷道：“别说是六十两，人家一箱子青菜卖个一百两你又能如何？”
“物以稀为贵的事儿不知道吗？”
“不过……”王百万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到底是怎么种出来的？”
“好生奇怪啊！若是能找到这个法门，以后这发财的事情便是我的了！”
王百万挪动了一下身体，命马夫驾着马车赶紧回城，这天儿下了一场雪后实在是太冷了。
这边王百万刚走后不久，陶米忙看向了陶园低声道：“老板，我觉得你刚才是在忽悠他们，两个大棚种的菜都是一样的啊，我怎么没有闻出来什么花香之类的？”
陶园眼神渐渐冷冽了下来，眉眼间掠过一丝嘲讽。
“这个死胖子不老实，以后怕是会找我们麻烦，他的钱不赚白不赚。”
陶米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王百万可是隆阳县的大户，自家老板这个意思是想要得罪王老板的架势？
“那这人心术不正，我们就不和他打交道了嘛！”
陶园苦笑了出来：“这不是我们能不能打交道的问题，你觉得我们能躲开，还不如先赚他的银子，以后边走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