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种酒楼前,显然给陶园他们的冲击很大。
整座楼雕梁画栋,气势盎然。
陶园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衣角,带着陶米走了进去。
不想刚迈步走进了正门就被里面的小伙计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秀锦楼的小伙计穿着上更是气派了不少,嗓门儿也大。
陶园忙递过去了银子,陪着笑:“小兄弟,我是桃源村的,名字叫陶园,想见见你们掌柜的,有件事情要商议。”
那小伙计根本不去接陶园递过去的银钱,有些瞧不上眼的样子冷冷笑道:“还想见我们家掌柜的,去去去……我们家掌柜的没空儿。”
陶园一愣,没想到在镇上的那一套在这里竟是吃不开,她更是陪着笑脸道:“小兄弟,我是真的有事儿想找你们掌柜的,麻烦小兄弟……”
“谁啊?怎么不干活儿都杵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身形干瘦穿着靛青色锦袍的中年人,阴着一张脸走下了楼梯。
拦着陶园的小伙计忙转身冲那人陪着笑道:“陈管事,这个女人要找咱们家掌柜的说事儿。”
陈管事刻薄的扫了一眼陶园冷冷道:“找什么掌柜的,掌柜的每日里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见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破落户乞丐过来打秋风的吧?还不快滚!”
“你说谁是乞丐呢?”陶米顿时急眼了。
这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他们走就是了,这还兴着骂人呐!
“陶米!”陶园一把将想要冲过去的陶米拦住,向后拽了拽,虽然心头也有些失落,甚至是被羞辱过的愤怒,可还是忍住了。
隆阳县城不比秀水镇,是藏龙卧虎之地,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谁,岂不是要人命?
“罢了,罢了,我们走吧!咱们再去别处瞧瞧!”
陶园嘴上这么说,心里有点点的捉急。
这么多菜已经跟着她来来回回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若是推销不出去,怕是要冻了,到时候更麻烦。
况且打不开销路的话,自己还欠着债呢!
她只是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刻薄,不买就不买了,竟是出口便骂人。
陶米气的脸都涨红了。
俗话说得好,宰相府的门难进,不想连一个隆阳县富户的门都这么难进,之前还是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陶园和陶米被小伙计粗暴的推搡着赶了出来,外面的廖三哥也看到了情形不对,忙迎了上来。
“陶姑娘?”廖三哥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快要哭出来了,难道是他们之前的选择都是错的不成?
陶园坐在了骡车上,抬起头死死盯着秀锦楼的那块儿匾额,据说还是之前朝廷里的一个隆阳县籍贯的大官,告老回乡后,在秀锦楼吃了一顿夸赞酒楼的菜好吃,亲笔题词上去的。
“堂姐,怎么办?”
廖三哥和陶米都眼睁睁看着陶园,这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陶园看向了四周因为下雪显得有些清冷的街头,咬了咬牙从骡车上走了下来。
“咱们就在街边摆摊儿,卖菜!”
“这……就这么卖菜啊?”陶米第一次干这事儿,感觉有点点的心虚。
“嗯!”陶园吸了口气,“酒楼的销量打不开,就找个人多的地儿卖出去。”
廖三哥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道:“那……那卖多少钱才好?”
“咱们大棚投入了那么多的成本,若是按照夏季青菜的价格卖,那就真的赔了本儿了。”
“是啊,是啊,”陶米也替陶园捉急,当初盖大棚加上后续的维持可是花了快两千两的银子啊!
不是一笔小数目,当初他们几个商量就是为了卖个高价才找到最好的酒楼促销,如果只针对普通百姓,那就是赔本。
陶园缓缓道:“别慌,我想想!”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形,还是低估了富户的门第,高不可攀。
突然陶园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忙吩咐廖三道:“廖三哥,你赶着车去酒楼旁边的空地上,这边既然能开这么大的酒楼,人员流动也一定大。”
“你赶着车到了那边,就将菜搬下来,先打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菜让人们能看到。”
“好!”廖三哥虽然现在也惆怅,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说什么都得试一试吧。
他忙将骡车赶过了路口,朝着秀锦楼东侧的那一片空地走去。
这边陶园带着陶米沿路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买了几张厚实的草纸,就地在铺子里磨墨,在草纸上写了几个字儿后,带着陶米回到了廖三哥的身边。
随后她让陶米再去买了一块儿剁肉用的厚实木头砧板,顺道还买了一把菜刀。
陶米小心翼翼将菜刀递到了陶园的手中道:“堂姐,菜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咱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这世上赚钱是要靠运气的!”
陶园顾不上理会陶米,接过了陶米递过去的菜刀,却是狠狠一刀砍在了木头砧板上。
陶米顿时说不出话来,看向了陶园支棱起来的临时简易牌子,牌子上贴着刚买回来的草纸,草纸上几乎是用拳头大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