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透着阵阵的冷意。
“会!”
陶园心头一跳:“会……会有什么样的牵扯?”
江渊冷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像是冰山上的初雪,冷冽得很。
“张家人那么多,平白丢了一个重要的成员,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
“猜也猜到了是你,不过要了他的狗命,本世子还是能办到的。”
“只是本世子也不会在这里呆多久,总有回京的一天,你倒是会被人家往死里磋磨。”
陶园眉头蹙了起来,江渊这话说的没毛病。
民不与官争,因为根本争不过。
张汶和吴瑾两个人狼狈为奸,在隆阳县沆瀣一气,贪腐欺压百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纵然这一次张汶可能会惹恼了吴瑾这个县太爷,但顶多夹起尾巴做几天狗,过几天等江渊一走,她就彻底完了。
“那……那算了吧,惹不起,躲得起,”陶园心头有些戚戚然,被人整成了这个样子,也只能忍了。
最起码现在她得忍,只能等她以后赚了银子,实力增强了,到时候才能不会被人这样随意拿捏吧?
江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还以为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是个怂的。
“还有一个办法,”江渊看向了陶园一字一顿道:“你跟着本世子去京城。”
陶园心头狠狠一跳,看向了面前光风霁月的男子。
她不太明白江渊的意思,他不是说这半年内用她的血治好了他的病,这事儿就算完了。
怎么还存了让她跟着去京城的意思,陶园可不想将自己的人生和此人绑在一起。
她这样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女人,跟着他便只能永远做他的附庸,这可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况且现在他是帮了她,但是与这种神秘莫测之人相处,更是随时随地将小命送到人家的手里。
江渊定定看着面前表情纠结的女人,似乎在等一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他居然还有些期待。
况且他允许她跟着自己回京,对她已经是恩赐了,一般女子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她如果上道一些应该尽快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江渊瞧着陶园犹豫不决的样子,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缓缓道:“当然你跟着本世子进京后,可以做本世子的外室,我可以给你另外置办一处宅子。”
外室?
陶园突然觉得江渊就像是在和她说一个笑话,这家伙居然要她做他的妾,感觉好像是在恩赐她似的?
而且江渊脸上那一副高傲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让陶园做妾,跟着他便是对她天大的恩惠。
陶园吸了口气向后退开一步福了福笑道:“多谢世子爷抬举,民妇就是个端不上台面的蠢人,着实伺候不了世子爷。”
“民妇也就是在村里面刨土的命,一辈子安安生生将两个娃养大,实在不敢在世子爷跟前讨嫌。”
江渊眼底的高傲之色一点点淡了下来,甚至还有些惊讶。
他永宁候府世子爷的外室,一个乡下女人也敢嫌弃?
此时江渊只觉得这脸有些疼,火辣辣的疼。
他深邃的眼眸渐渐掠上了一层细碎的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暖阁里的空气都有些沉甸甸的。
陶园微微垂首,忍住了心头极端的恐慌,坚持着。
许久江渊吐出来几个字儿,一个字一个字犹如锐利的箭,刺向对面身体单薄的女子。
“下个月初一,会有人去接你。”
陶园吸了口气应了一声:“是!”
“来人!”江渊转身再也不看陶园一眼。
外面进来两个护卫将陶园带了出去,一直送到了桃源村陶园的家里。
陶园刚走进了那一处熟悉的院子,迎面冲出来两个娃娃,撞进了她的怀中。
“娘!”
“娘你怎么了?”
“娘,你的手!”
福生和宝姝紧紧抱着陶园的手臂,看到了自家娘那双不成样子的手,登时哭了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哭,一切都过去了,娘过几天就好了。”
陶园安抚好了两个小家伙,如兰姐从屋子里蹒跚着走了出来,眼角微微发红,上前一步死死抓着陶园的手臂。
“没事的,如兰姐,一个小麻烦,解决了。”
王如兰看了一眼陶园的手,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忍住了泪扶着她进了暖阁。
陶园先去了隔间,看向了躺着的陶米,陶米到底之前是男人家的身体,此番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看到桃园后忙要站起来。
“老……堂姐!”有外人在,他硬生生将老板这个词儿咽了回去。
“你坐着,不要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陶米支起来两条手臂苦笑了出来道:“你说打哪儿不成,紧着打手,这几天怎么干活儿?”
陶园笑道:“活儿慢慢干,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先养伤!”
陶米凑到了陶园面前低声道:“那被官差搜走的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陶园眉眼间掠过一抹厉色,那一千两银子怕是黄了,之前江渊去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