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官差狠狠按在了地上。
距离陶园最近的宝姝吓得哇哇大哭,福生则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朝着那些官差跑了过来,抱着官差的胳膊想要将他们从娘亲的身边拽开。
陶米也急眼了,朝着陶园这边冲了过来。
“陶米!不要慌!带孩子们走!”陶园高声喊道。
陶园晓得出了什么岔子,虽然她现在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的岔子。
最近她赚的银子越多,发现得罪的人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那些人指不定想要怎么弄死她,这怕是又一出子局。
陶园可不想陶米也折进来,若是陶米一冲动再被扣起来,福生和宝姝谁能帮忙照看?
即便是如兰姐能帮忙,但还有赵四呢,万一对福生和宝姝做点儿什么,她就全完了。
她现在能咬着牙撑着,全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而活着。
陶米差点儿就要过去拼命,将老板救出来,被陶园这一嗓子吼得瞬间清醒了过来,忙拉住了还在撕扯官差的福生,带着哇哇大哭的宝姝,退到了堂屋的门口。
一共来了四个官差,两个按住了陶园,将沾了一层土的陶园从地面上拽了起来,戴了枷锁。
好家伙,这一副大约几十斤的枷锁套在了陶园的脖子上,陶园顿时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袭来,她顿时脚步踉跄,身子都站不稳了。
本以为这些人也就是冲着她来的,没想到还未等她说话,另外的两个官差突然扑到了陶米的面前,一把将陶米掐着捆了个严严实实。
“喂!你们绑人得有个理由吧?”陶园这下子招架不住了,登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们官差抓人,总得给个说法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如此行事,制造冤狱?”
陶园已经被戴了枷锁,也是心下一横,破罐子破摔,也不顺着这些官差说话了,有什么就喊什么。
那两个官差没想到陶园这么横,挥起了刀柄狠狠朝着陶园娇弱的身子给了几下。
瞬间锐痛袭来,陶园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断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横?一会儿见了大人,吃了杀威棒,看你还横不横?
“我和你们拼了!”陶米尖着嗓子朝着一个官差撞了过来,那官差倒是不防备陶米这个女人的力气这么大,差点儿摔在地上。
“老子打死你!”
“住手!大人还在衙门口等着呢,跟这儿浪费时间做什么,带走!”
一个略显老成的官差拦下了情绪有些激动的年轻官差,那个年轻官差还是上前踹了陶米几脚,陶米疼得闷哼了一声。
那官差边踹边骂道:“一个逃家奴婢,一个私藏贵族奴婢的钦犯,一会儿各自打了板子就老实多了。”
陶园一听这个话儿顿时明白了,是张二叔张汶。
她之前光顾着李家那一头的事儿,竟是将张二叔这个混账东西给忘了。
之前张二叔便要将她和陶米下牢里,就因为陶米没有身份证明,便被张二叔污蔑为私藏奴婢。
在大晋私藏奴婢的罪名很大的,最轻也是归还奴婢花些银子摆平。
若是私藏逃奴,罪奴,那是要连坐的,以后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自己也会被流放,打板子,亦或是坐牢。
上一次陶园被张二叔诬陷,幸亏有孙恒出面帮忙,才将她们救了出来。
这都过去几天了,张二叔突然发难,难道是县太爷回来了?
上一回张二叔想要收拾她,被孙恒打断,还不是因为县太爷不在,孙恒又有些势力,张二叔不敢造次。
这一次重新上门来抓人,陶园瞬间明白定是县太爷吴大人回来了,张汶不知道在县太爷面前说了些什么,如今竟是使了这么大的劲儿过来抓她。
很快陶园就等到了答案,那些官差竟是开始翻箱倒柜搜东西了。
他们搜出来陶园的私房银子,那还是钱掌柜给她的买画稿的钱。
那些差官没想到陶园这么有钱,一时间竟是有些愣怔,随后狂喜了起来。
怪不得张师爷极力撺掇县太爷抓这个小寡妇,原来小寡妇这么有钱,这一场官司下来,小寡妇怕是会倾家荡产,正好便宜了吴大人。
他们这些也能跟着喝点儿汤。
为首的官差笑嘻嘻将陶园单独放着的碎银揣进了自己的怀中,却是将银票在陶园面前抖了抖道:“大胆犯妇!竟然敢私藏逃家奴婢,这些银子怕也是这个贱婢偷得主人家的吧?”
“呵!这还不明显吗?”另一个冷笑道,“定是这个奴婢偷走了主家的大额银子,陶寡妇收留也不白收留吧?”
“说不定还有些银子咱们不知道呢!带走!带走!”
“一过堂就都审出来了!”
陶园不禁骂了一声娘,这些喝血的畜生!
这种事情也能牵扯到一起,不就是瞧着她发财了,又是小门小户的寡妇,这便是欺压到她的头上来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陶园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江渊那厮,反正他要想活着就不能看着他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