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这一次真的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关键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惹了什么人?
如今就像是被放在了架子上活生生炙烤,根本连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右手完全断掉了,可偏偏江渊带过来的人医术很高,竟是还能让他活着并且保持清醒。
手上的伤口也被包裹住,渐渐用特殊的药物止了血,被江渊身边的两个人架着丢到了江渊对面的椅子上。
那个给李有才疗伤的人,陶园之前见过,就是当初给她提供特殊药物的那个怪人。
还打过几次照面,一次是她被江渊按在马车里吸血的时候孙从文后来带过来的人就有他。
最近一次是在别庄里,江渊和她谈判要用她的血治病的时候,那个人也曾经在江渊的门口出现过。
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样貌不像是中原人,带着西域人的特点,不管什么时候都穿着一袭灰色袍子。
似乎意识到陶园在看他,他别过脸也看了一眼陶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一刹那,陶园不禁打了个哆嗦,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怎么江渊身边都是这种变态之人?
果然臭味相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陶园还没有来得及吐槽完,那边的李有才却噗通一声跪在了江渊的面前。
“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小的哪儿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说分明。”
“小的这就将品梅那个小姑娘的卖身契给公子,还有……还有……”
李有才吸了口气看着陶园道:“姑娘饶命啊!求求姑娘行行好,放了我吧!”
陶园暗道李有才这是以为江渊还能听她的话,她现在都不知道江渊到底在搞什么。
况且陶园对于李有才这种人实在是同情不起来,他害死了多少无辜少女?而且手段都是极其残忍!
虽然江渊对待此人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古怪,可她怎么看着这么爽呢?
江渊打断了李有才的哭诉,抬起手冲身边的护卫打了个手势。
两个护卫直接将李有才重新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江渊将骰盅放在了李有才的面前淡淡道:“开始吧!”
“公子……”李有才哭了出来,实在是不想赌了。
江渊手中的剑出鞘,李有才马上闭了嘴。
江渊缓缓道:“这一次的赌注……”
陶园二话不说站在了江渊的身边,江渊顿了顿话头道:“赌注是这位美人,十万两黄金,还有……”
江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李有才的身体哆嗦得厉害,被江渊的手下按着左手摇晃起了骰盅,放在了桌子上。
江渊还是慢条斯理的晃了晃,这一次更是神情悠然自得。
李有才面前的骰盅被打开,一个二。
李有才瞬时间脸色死灰,看向了江渊,下盘处竟是传来了尿骚味,李有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慌了。
他这一把除非开出六,否则都是死局。
扑通一声,李有才彻底晕死了过去,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他在隆阳县为非作歹这么多年,第一次瘫在了地上,还是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颜面扫地。
江渊冷冷笑了出来,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骰盅,一个鲜明的一。
是的,没错儿,是个一。
可惜李有才提前晕倒,算是自动认输出局,都没等到江渊开骰盅。
陶园看到这个一后,真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儿被江渊输出去,成了李有才手里的又一个冤魂。
江渊缓缓起身带着人走出了赌坊,陶园忙跟了上去,一边看着的赵四也快要吓尿了。
他此时坐在了地上,靠着包厢的门柱,竟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以后他可再也不赌了,太可怕了。
陶园跟着江渊出了赌坊,看着孙从文亲自扶着江渊坐进了马车里。
一袭白衣胜雪,就那么清清雅雅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狠。
方才那三局,江渊简直是将人心算得极其到位,也给了她一个警告。
毕竟最后一局,若不是李有才晕过去彻底崩溃,她现在可就出不了这个赌坊了。
“你!过来!”江渊很不客气的冲陶园招了招手,像是在喊他养的宠物一样。
陶园吸了口气急匆匆赶了过去,这厮是真的敢动刀子啊。
江渊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副神秘的画作,被层层浓雾遮挡住,只露出了其中的一角。
然后这一幅画作开始慢慢展现在她的面前。
初一开始,陶园以为这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到后来渐渐发现,就是一张血腥恐怖的非现实主义画作。
她小心翼翼爬上了江渊的马车,外面的车帘落了下来,将天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江渊喜欢活在黑暗中,这让陶园瞬间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陶园局促的坐在江渊的对面,马车里的装饰分外的华丽,夜明珠散发出柔暖的光。
江渊缓缓拿起了茶盏斟了一杯茶,陶园忙连连摆手。
“江公子不必客气,我不渴。”
江渊怪异的看了一眼陶园,端起茶盏却是凑到了自己的薄唇边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