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死死盯着张汶,没想到自己点儿这么背,竟然好死不活扑到了张汶的手里。
在这个时代最倒霉的就是惹上官司,黑不是黑,白不是白,全看县太爷的那张嘴。
而且隆阳县的这个县太爷姓吴,口天无,嘴巴很大,手腕很硬,但凡是闻到银子的味道没有不吞噬干净的。
她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攒下了今天的一丁点儿家业,如果就这么没了,心头那是真的憋气啊。
陶园再一次将那个狗屁朋友圈系统骂了一遍,怎么好死不活给她传送了一个大活人来,这让她跟哪儿整?
此时她被差官死死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双眼珠子能散发出冷冽的光,死死盯着面前恶毒的张汶,却是一点子办法都没有。
“呵!张大人,这么热闹啊?”突然衙门口又走进来一个青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孙里正的小儿子孙恒。
孙恒站定在门口关切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陶园,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笑了出来:“张二叔,您这是……”
张汶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孙里正的臭小子来了。
他看向孙恒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恨意,是的,他恨死了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人。
凭什么,他学了一辈子还是个秀才,连着几年省试,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此人却是三年前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就已经是秀才了,之后更是进了太学院。
要知道考进太学院可比中举还要厉害一些,简直是不能比。
太学院甚至比举人还要难考,进了太学院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世家子弟。
随随便便攀附一个,便是前途无量。
他现在却只能巴结逢迎一个九品芝麻官,还得在人家面前当狗。
现在孙恒还没有功名,可到底前途似锦,即便是吴县令见了他也得给点儿面子。
虽然恨毒了对方,张汶还是脸上不得不堆着笑冲孙恒作揖道:“孙公子来了,什么风儿把您给吹过来了,您这是……”
孙恒看着张汶的嘴脸,心里一阵阵反胃。
他最瞧不上这种人,之前也听了父亲说起来张二叔调戏陶园的事情,他更是觉得恶心。
好得是个读书人,竟是连礼法都不遵守,还算是个人吗?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沓父亲孙里正准备好的赋税文书,送到了张汶的手中。
“张二叔,这是我父亲整理的桃源村的赋税文书,您过过目。”
“不敢不敢,还得劳烦孙公子跑一趟,实在是惭愧!”
孙恒才不是故意要替父亲办这一趟差事,他素来厌恶这些琐碎和官场上的虚情应酬。
只是今儿他回了桃源村,准备找陶园帮他看看新写的诗文,点评一二。
不想听父亲说陶园的堂妹来投奔了,陶园今儿带着堂妹进城里给自家堂妹上户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孙恒因为经常在城里生活,衙门口的风向他能最先听闻。
自己的父亲都不如他知道的详细,他晓得从今天开始县衙里管赋税征收这个肥差的小吏,换成了吴县令的狗腿子张汶。
这个时候陶园带着堂妹撞在这个人手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此人阴险毒辣,诡计多端。
陶园这个女人虽然给孙恒的感觉很是机灵,可架不住张汶是只老狐狸,陶园又不知道衙署换了人。
他忙将父亲刚整理好的桃源村的赋税文契拿在了手中,让孙大将他马上送到城里。
果然他还是来迟了一步,陶园出事儿了。
孙恒看向了陶园笑道:“这不是陶姑娘吗?这是唱的哪一出子啊?”
张汶淡淡笑道:“都是公务上的事情,就不耽搁孙公子忙正事儿了。”
陶园此时已经是陷入了绝境,好不容易有个人过来,还是个她颇有些好感的孙恒。
此人虽然也和江渊那个变态整天厮混在一起,但是陶园觉得这个人是个君子,大不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少和变态来往,万事留个心眼儿。
可这都是后话了,她现在急切的需要有个人将她捞出来。
“孙公子!孙公子救我!”陶园大声喊了出来。
孙恒这下子更不能走了,弯腰便要将被捆在地上的陶园扶起来。
“孙公子!”张汶抬起手挡了下来阴惨惨笑道:“孙公子,这是衙门口的事儿,和孙公子好像没关系吧?”
陶园忙挣扎道:“孙公子,我今儿带堂妹来登个户口,我堂妹身世可怜,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就来投奔我了。”
“她也不要桃源村给她分地,就是登个户,以后省的麻烦,文书里正大人都给我写好了,不想张大人非要说我堂妹是逃出来的家奴,这怎么可能?”
“孙公子,您好得帮我分说分说!”
孙恒看向了张汶,张汶也心头憋气,这可是他的地盘儿,这小子也想来撒野不成?
他冷冷笑了出来:“孙公子,你还是不要掺合这事儿。”
“陶园哪儿来的堂妹,分明就是私藏奴婢,这事儿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至于孙里正给她写了文书,这事儿我就不禀告给县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