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这一晚上总觉得睡不踏实,又梦到了那个噩梦。
她不停的在林子里奔逃,身后无数追踪她的人,脑海中还有系统贱兮兮的加油声。
那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你逃不出去的!”
那个声音这一次在陶园听来竟是有些熟悉,她忙回头看,只看到一团模糊的人影,就那么跟在身后,忽远忽近。
她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朝着山崖栽了下去。
啊!
陶园惊恐的喊了出来,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天色已经微亮,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到了天际间泛起了鱼肚白。
她出了一头的冷汗,好不容易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平复了下来,这才看向了身边的两个宝宝。
福生和宝姝睡得正香,小孩子们的觉头很不错,瞧着就令人羡慕。
宝姝睡觉不安分,将被子都踢开了,露出了藕一般的小白腿。
陶园心头柔软了起来,小心翼翼拉过了被子帮小家伙重新盖好。
她现在算是睡不着了,披了一件外衫走出了家门。
走之前给发财弄了点儿吃的,然后蒸了馒头,等两个小家伙起来,她也回来了正好吃。
她从福生的桌子上取了几张纸,从灶坑里抽出来一根还未完全烧没了的木棍,一头正好儿写字儿。
随后关好大门朝着之前分给她的那二十亩桑田走去。
当初孙里正为了照顾她,这二十亩地距离她家大概不到二里地,几乎就在眼面前了。
到时候来往也方便,陶园之前进城遇到了那个卖花秧的,早就心头有了打算。
这二十亩地,她准备先留出来盖个大棚,这样到冬天也能有菜吃。
到时候把菜卖出去,不管多高的价儿,城里那些富户们一定会买的。
这事儿下的成本比较大,可不比糖葫芦的小打小闹,一个不小心失败了就啥也没有了。
她的银子是自己担惊受怕,小心翼翼辛苦得来的,万一赔本儿了,倒是心疼得很。
所以每一步,她都得极其认真的对待。
之前已经找了孙里正帮她找盖房子的人了,自己先来这里用图纸按照实际比例将大概的样子画下来。
到时候孙里正找了人来,她直接就能和对方说清楚个一二三来。
清晨的村西头人也不是很多,今儿入了秋竟是破天荒的起了雾。
雾气很浓,像是有人一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牛奶,丝丝缕缕缠绕在了村落的四周,看不清楚对面的方向。
陶园越是朝着自家的地头走,浓雾越是凝固了一般。
她有些后悔选这么个破天气来这里了,可既然来都来了,先看看地里面的情况如何。
陶园走到了自家地头,二十亩虽然比起同村的那些人家分的有点儿少了,可在陶园看来盖个大棚绰绰有余。
此时雾气稍稍散了一些,陶园都能看到自家地头的大体轮廓。
她忙在地头边找了个树桩,将纸铺在了上面,随后负着手开始用步子丈量起土地的距离来。
这个大棚处于实验阶段,每一步都得精细化才行。
她量好了宽距离的步数,蹲在了树桩前记录了下来。
随后沿着东西走向准备丈量长距离的步子,刚走出没几步突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四周雾气弥漫,陶园却清晰的感觉到浓雾中藏着人,她登时脊梁骨微微有些发冷。
这就是作为一个寡妇的不方便,村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瞧着你是个女人家,势单力薄指不定怎么欺负。
最近陶园顺风顺水走的太顺利了,怕是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谁!”陶园猛地转过身看向了身后浓雾笼罩着的山林。
她的这一片地紧靠着西面的山林,是无主荒地,才能受田给她。
此时从浓雾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居然就是昨天晚上刚刚堵着她的张成。
陶园心头更是惊了一跳,这个人难缠得很。
可是昨天晚上她已经用刀子刺了他一下,这样的警告非常明显了。
她不想撩骚,你也别讨不自在,不想此人竟是还能跟过来讨嫌。
不,不对,瞧着张成脸上的那股子阴沉沉的笑容,陶园觉得这一次他可不仅仅是讨嫌,他怕是要对她做点儿什么了。
更糟糕的是,之前自己藏在身上准备防身用的匕首,因为今天早上换了一身衣服替换下来要洗。
那匕首被她放在了洗衣篮子里忘带了。
“张成,你起的这么早?也去自家地里面干活儿吗?”
陶园边说边不动声色朝着树桩那边缓缓退了过去,匕首没有,作为临时简陋笔用的木炭棍子,她姑且用一用。
张成嘿嘿笑了出来,看向陶园的神色显然多了几分邪气。
“陶园妹子,我早早起来看你一个人在地里面干活儿,我这做哥哥的心疼啊!”
“要不哥哥帮你干了吧?你这块儿地,哥哥也帮你好好……种种!”
这话儿可不仅仅是轻佻,而是十足十的臭流氓!
陶园也挪到了树桩边,小心翼翼将木炭棍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