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期离开香江,到外面出差,接触各方势力、各色圈子、周旋于庙堂和江湖之间,高弦的主要目的之一,不外乎确保信息方面的特殊优势,尤其是确定一些趋势,当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国财政部部长鲁宾主张救市背后的“逻辑定型”,以至于形成“后门”,便属于这个范围。
要解释高弦因为看到了这种“逻辑定型”而心情放松,有必要先多提一下,当那位年轻的米国总统,采纳了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国财政部部长鲁宾的五百亿美元救市计划——《墨西哥稳定法案》,提交给国会时,遭到国会议员和媒体强烈批评的“道德风险太高”理由。
“道德风险太高”里的“道德”,并非那种划出不要做缺德事情底线的“道德”,而是指市场上,如果正府出面,去拯救那些陷入债务危机者,会助长其投机心理,反正有兜底的,下次玩得更大,这种趋势会一次又一次地叠加,另外还应了批评者们最喜欢说的那句话,浪费纳税人的钱。
具体到陷入货币危机的墨西哥这里,国会议员们认为,墨西哥应该只与债权人谈判,而不是让米国参与进来,尤其要震慑其中的“道德风险”。
说白了就是,它亏任它亏,它死任它死,自己对自己的决定负责,结果交给市场决定,哪管洪水滔天。
这个思路里面的是是非非,就没有必要展开了,反正认同的比例很高,白宫的《墨西哥稳定法案》在联邦国会那里通不过,便是佐证之一。
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国财政部部长鲁宾,前者主管货币政策,往往以遏制通货膨胀为第一要务,后者负责正府财政,通常天生具有为了鸡的屁扩张财政,带来通货膨胀,双方相互制衡,爆发激烈冲突都属于稀松平常,可此时在救市这件事上,却穿了一条裤子,那他们总要对外交代一个足够说服力的理由,也就是,墨西哥货币危机蔓延开来的更大范围金融危机,比道德风险的危害,更高!
高弦的认知,当然不会被禁锢在这个范围内,他反复揣摩,认为最底层的逻辑是,保护资产的价值,别管是华尔街的资产,还是米国的资产,反正就是,害怕资产的价值下跌。
这个结论还可以从“老剧本”的二零零八金融危机往回审视,对于让米帝频临崩溃的次贷危机的根由,肯定要找一个背锅的啊,前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便成了最佳人选——资产泡沫就是在你的任期之内吹起来的,而格林斯潘也挨打要立正,在二零零八年的国会听证会上讲到,“我发现了一个缺陷,但是我不知道它有多么严重,也不知道它会持续多久,这件事让我苦恼很久。”
当然了,现阶段还在美联储主席位置上风光无限的格林斯潘,被奉若神明,深得华尔街的欢心,以至于坊间流传出一个段子,大概意思是,这不又快到了米国大选嘛,谁成为白宫的主人无所谓,只要格林斯潘还是美联储主席。
既然格林斯潘做为美联储主席的工作逻辑是优先保资产价值,那其在高弦眼里便是“后门”了,按照现在的局势发展,在未来三年里,至少有两个像亚洲金融危机那样很难避免的巨大震荡,严重威胁格林斯潘所要维护的资产价值,还有一个明星企业财务造假的劲爆黑料,高弦可以做好人好事地提前捅出来,冲击米国股市。
要知道,亚洲金融危机就是一场洗劫和被洗劫的资本战争,是战争就离不开资本“军火”供应,显而易见,米国资本市场提供了主要“军火”,那如果做为大本营的米国资本市场出现了危机,必须维护资产价值了,资本的“军火”还有余力供应吗?
高弦心里稍微放松,正是来源于此,当亚洲金融危机的资本战争真的到来时,作为防守的一方,便对战争的进程,更有数了,甚至还能给个有来无回地狠狠教训!
于是乎,不难想象到,对于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国财政部部长鲁宾主张的救市计划,高弦的态度是语重心长地两害相较取其轻,什么古典主义经济学、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新“免费”经济学……还真不能太教条了,墨西哥货币危机可是在北美“免费”贸易区下爆发的,更具“传染性”,救市也是有道理的……
这里面给将来留下的潜台词是,到时候香江真面临金融危机,轮到我出手治理的时候,别特码搞双标,叫嚣着,破坏“免费”市场云云。
高弦可不是只在诸如全球银行会议之类的各种场合里,交换意见的时候,光动嘴,他还采取了实际行动,挑了个合适的间隙,和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米国财政部部长鲁宾提出,“你们不是正在不得不绕开米国国会,为《墨西哥稳定法案》筹资嘛,香江做为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的首倡者、创办者,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格林斯潘和鲁宾正在牵头到处化缘呢,什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清算银行、拉丁美洲国家银行、加国之类,见高总裁愿意贡献力量,在小小地意外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
以香江的客观经济体量,肯定出不了多少,但这个带头效应非常好,比如去找拉丁美洲国家,便有了说辞,你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