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金融管理局针对白天惠丰银行公布的迁册计划,紧急召开的这次会议,没有特意设置什么保密级别,于是在会议后,不等香江金融管理局发出官方意见,守在外面的记者们,便通过“消息人士“,了解到了会议室内,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高爵士那句“惠丰银行这是在放香江的血”,堪称振聋发聩,无异于给惠丰银行的现有迁册计划,定了性,让很多记者们在写下稿件的时候,不由得心潮澎湃。
当然了,渲染夸张是媒体的天性,诸如“香江金融管理局总裁高爵士怒斥惠丰银行迁册计划”、“惠丰银行股票面临停牌”等等的标题,纷纷地飞往各家报社的总部。
惠丰银行这边通过财政司翟克诚,自然近乎还原了会议现场的情形。
“局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高爵士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他不反对惠丰银行从香江迁册到伦敦,但反对惠丰银行把香江的资产转移到伦敦,解决方案就是像香江渣打银行那样。”财政司翟克诚总结道。
葛赉哼了一声,“惠丰银行只有把香江的资产转移到伦敦,才能安枕无忧,否则的话,我们做了这么多的铺垫,闲得吗?”
“如果不做任何让步的话,看样子,香江金融管理局真有很大可能,会对惠丰银行采取制裁措施。”财政司翟克诚把自己的另一个观察结果,说了出来。
“制裁措施?我就不信了,高弦真敢停牌惠丰银行的股票吗?要知道,惠丰银行的股票不但在股市上大受欢迎,还成为一些国际投资银行所推出金融衍生品的标的物之一,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葛赉语气里透着不屑,“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我们惠丰银行的内部储备,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亿……”
惠丰大班浦伟仕轻咳一声,打断了葛赉的话,他心说,你可别什么底牌都往外亮了,财政司翟克诚确实在为我们奔波,但也要注意,过早地暴露出真正实力的风险。
财政司翟克诚自然注意到了浦伟仕的小表情,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无论接下来,惠丰银行和香江金融管理局如何博弈,一场舆论大战都近在眼前了,恐怕惠丰银行有点被动。”
“无妨,我们有所准备。”惠丰大班浦伟仕点了点头,“正府那边至少是实际上,支持惠丰银行的,对吧?”
“那是当然。”财政司翟克诚随口回了一句,沉吟道:“但问题在于,近些年香江金融管理局确实把监管法规,搞得很完善,接轨国际了,光是公事公办这一关,惠丰银行的迁册计划,就算最后能够通过,也要消耗旷日持久的时间,以至于失去了意义。”
“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走豁免这条路。”浦伟仕虚心地向财政司翟克诚请教着,有什么好主意。
“不比从前,特权这一套容易引起反弹啊,毕竟,现在民众的意识已经大大地提高了。”财政司翟克诚有些迟疑,“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从伦敦那边找足够的正治支持,施压到香江,我们再进行配合。”
等财政司翟克诚告辞离开后,葛赉抱怨道:“正府这些人,口头上很痛快地表示,支持我们惠丰银行迁册伦敦,但实际上却指望不上。”
“不能怨他们,毕竟,这些年我们同样也是看着,香江金融管理局一步步地强大到如今的地步。”浦伟仕分析道:“财政司翟克诚的建议还是很有道理的,伦敦那边应该加大游说力度,最好是能说动内阁大员出面。”
葛赉又问道:“那近在眼前的舆论战,怎么应对?”
“该来的,总要来。”浦伟仕缓缓说道:“我做为主席,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劳烦你分担一下了。”
“没问题。”葛赉心领神会,不就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嘛,他反正属于鹰派,不介意扮演口出恶言的角色。
……
舆论战随着香江金融管理局发言人在例行媒体沟通会上,明确表示,认为惠丰银行迁册伦敦的现有计划,非常不妥,严重损害了香江的利益,应该参照香江渣打银行的架构模式,而进入白热化,又因为风传的,香江金融管理局将对惠丰银行采取,包括股票停牌在内的制裁措施,并没有真的放出,而笼罩着一层迷雾。
显而易见,对于惠丰银行实则把香江资产转移到伦敦的迁册计划,无非就是反对和支持两大派别嘛,前者的理由已经很好理解,后者的做派又令人作呕,无需多说了,倒是中间那些或理智分析、或观点暧昧的,耐人寻味。
比如,《香江经济日报》的一则短评,这样写道,以惠丰的财力,及其多年从香江取得的经营利益,理应义无反顾地协助稳定香江的经济大局,而迁册导致角色发生变换,减轻了惠丰对香江的承担,令人有更多的忧虑。
再如,《新报财经新闻》的短评建议,应该从速培养对香江有归属感的银行,来分担惠丰在香江金融业扮演的角色。
那么,惠丰银行一边又是如何为自己辩护的呢?
浦伟仕明显避重就轻,只说迁册计划的表面那一层——公司机构调整势在必行,什么很多像惠丰这样规模的银行,都会成立控股公司,将附属公司纳于一统,而惠丰仍未成立这样的架构,令海外的银行监管机构和法律界人士感到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