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的戏,对于现在的高弦,只是一个忙碌之余、放松身心的乐子,回到香江的这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香江货币政策上。
此前,高弦为了香江货币政策,做了两个重要布置,一个是港元汇率检讨委员会,一个是改进版货币发行局制度的实验。
大致来讲,前者侧重于学术和时势探讨,后者属于半官方的商业探索。
简而言之吧,这些都是高弦为了即将到来的掌握香江货币政策大计,所打造的时机成熟、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基础。
从这个高度去审视,就会发现,怡和搞的B股计划,让那些真正把香江当成自己根的人,开始认识到,谁才是同呼吸共命运的盟友,谁只是反正已经捞够了是时候出走的投机者,相当于间接为高弦的谋划,增加民意基础了。
当然了,高弦再忙,也不会忘记答应港督尤德的一起去视察高兴能源青衣岛港口二期工程,这也是一次难得的私下沟通机会。
对于实地所见所闻,港督尤德难言兴奋之情,“等高兴能源的这个二期工程完成后,香江的大宗商品吞吐能力进一步提高,对提升期交所吸引力的意义不言而喻。”
港督尤德的运气不太好,去年上任后,地产业崩溃、银行业危机等等接踵而来,用最耳熟能详的鸡的屁年增长率来说明就是,按照现阶段的统计口径,只有百分之二点几;至于今年的情况,倒是改观了一些,预计能达到百分之六以上,但对于香江这种体量偏小、相应动作麻利的经济体来讲,还是挺萎靡的。
在这种情况下,眼前的红火场面,多多少少地能让港督尤德,不至于显得庸碌无能、颜面无光了。
高弦顺水推舟地随口恭维道:“这全靠督宪的支持。”
港督尤德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等看过了这里,再去元朗工业邨看看,如何?”
去年开工的元朗工业邨,是港府见高弦工业邨发展得有声有色,便规划出来的第二个工业区,今年年底之前就能完工,投入使用了。
“元朗工业邨的基础建设还有一部分没有完工,道路通行不便,加上督宪已经够车马劳顿了,还是改日再去视察吧。”此时高爵士可没有心情陪着港督尤德越逛越远,他话锋一转,老生常谈道:“督宪,正府再不出手的话,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港元兑美元汇率将会在即将到来的九月份跌破八,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连最基本的民生保障,都将成问题了。”
“要知道,香江五百万人口的吃穿用度,主要都靠进口,虽然有内地提供物美价廉的淡水资源和蔬菜肉禽做后盾,但也无法容忍港元变成废纸。”
过了兴头的港督尤德,叹气道:“我当然明白高爵士多次提醒的这种情况,但还是要听伦敦那边的声音……”
高弦悠悠地打着预防针,“督宪,商界对损失的容忍,也快到极限了,到时候,我将避无可避地发声,如果冒犯了正府,还请担待。”
港督尤德听得一阵苦笑,高爵士可不是能随便摆弄的人,他要真想正式发表意见了,至少香江这块地盘,都只能听着。
……
气氛沉闷地和港督尤德分开后,高爵士指示高益的人手进行轮休,好为即将到来的大阵仗养精蓄锐,他也拍拍屁股,去了多伦多,做大战前的休整了。
一进家门,还不满三周岁的小女儿佳媛便张着小手扑过来,让高弦开怀大笑,“看来真的想爸爸了。”
佳成、佳明看父亲的目光有点闪烁,还往远处躲,高弦随便瞥一眼就知道有事,于是一抬手,叫到近前,仔细端详,这才发现,小哥俩胳膊上、额头上有淡淡的淤青。
“前天我们参加球赛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一架。”佳成老老实实地交代着,“妈妈已经说过我们了。”
“既然妈妈已经处理过你们了,我就不管了。”高弦点了点头,又难掩关心地训了一句,“你们越长越大,妈妈也照看不过来了,以后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妈妈会心疼的。”
佳明嘿嘿笑道:“放心,爸,我和哥没吃亏。”
“你们是我高弦的儿子,自然要明白一些非同一般的道理。”高弦指点道:“比如,自己就算有动手的能力,也不要轻易地亲自动手。”
佳明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就像我们那个同学霍斯特,没少挨他爸爸的打,反而让他不怕他爸爸了,按照他的说法,大不了再被打两巴掌,完全没有威慑力。”
高弦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佳明一缩脖子,喊了一句“妈,要帮忙不”,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过饭后,高弦和易慧蓉转而聊起了严肃的话题。
说起来,易大小姐和高弦可谓一起成长,进而在眼界、见识等等方面跟得上,夫妻之间的共同语言很多。
“你这次回到香江后,又要力挽狂澜了吧。”易慧蓉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对丈夫的崇拜。
高弦自然不会瞒着自己的宏图壮志,“英国以香江繁荣做要挟的谈判筹码,眼看着就天怒人怨了,我再不有所行动,港元可能真要变成废纸了。”
“正好,香江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