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建议香江银行业帮助企业度过当前的难关,表面上出于好心,实际上就是为处置怡和做铺垫。这块肉已经一步步地,在砧板上摆正了位置,动刀的好时机越来越近了。
当然了,目前高弦的第一要务还是应对这一波香江银行业挤提风潮。体现了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无比错综复杂的酒会,虽然顺利落幕了,但“大考”也接踵而至了。
尽管马敬熙没少花心思做准备,可现实就那么不讲道理地残酷,香基银行最终还是出现了挤提,高弦支援的那五千万港元现金,很快便消耗了一多半。
马永达急匆匆地来到新华人行,嗓子沙哑地向高弦求助,“弦哥救命啊,香基银行所有营业厅,都被取钱的储户挤满了,那些人简直失去了心智,根本不听解释,你先前支援的五千万港元现金,眼瞅着见底了。”
“永达莫慌,这种危急时刻,也是锻炼你的难得机会。”高弦气定神闲地拉着马永达,一起坐到长条沙发上,“支援香基银行是分内之事,我更不会落井下石,但我的位置目前有点特殊,做事必须向外界展示出成熟的章法。”
“前几天,我不是和马生开诚布公地交流过吗;现在你过来,马生有什么交代没有?”
心领神会的马永达,手忙脚乱地从皮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高弦道:“弦哥,爸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了,你想出什么价格,要香基银行多少股份,随便填就行了,他不会有异议。”
说到这里,马永达满脸诚恳地强调道:“弦哥,就算你想要整个香基银行,我都能接受,反正肉烂在自家人锅里,总比被外人趁火打劫地捡了便宜强。”
高弦哈哈一笑,马敬熙和马永达够敞亮,还是那句话,他不会落井下石,怎么可能在这份马敬熙已经提前签好的文件上,随便填呢。
“永达,这样,高益银行出一亿八千万,收购香基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然后针对香基银行所遭遇的挤提,对外宣布,为香基银行提供无限量支持。”高弦微笑地注视着马永达,“你觉得怎么样?是当场决定,还是再向马生请示?”
“弦哥,你太够意思了。”马永达满心欢喜地拍板道:“如此仁义的条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能做主了。”
这时候,高益银行总经理叶黎成闻讯赶了过来。
高弦笔走龙蛇地签署了文件后,递给叶黎成,吩咐道:“黎成,辛苦你全程处理这件事了。”
叶黎成早就对眼前这场银行业动荡跃跃欲试了,欣然领命。
马永达迫不及待地说道:“弦哥,叶生,我先赶回去,做个当面汇报。”
高弦点了点头,叶黎成笑道:“我稍后就到。”
……
马永达风风火火地回到香基集团总部,见父亲正在闭目养神,于是他放轻了动作,低声道:“爸,你吃过降压药了吗?”
“吃过了。”马敬熙缓缓睁开眼睛,没好气地嘟囔道:“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老了,不中用了,刚才永发和绮雯还从温哥华打来越洋电话安慰我,你们也太小瞧我了,这辈子,什么风浪我没见过?”
“是,是……”马永达连声附和,然后难掩喜色地递上高弦签好的文件,“弦哥很够意思,让高益银行为香基银行提供无限量支持。”
马敬熙当即精神一振,同时也有些惊讶,“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公道得不能再公道了,请动高益银行出手的代价是,高益银行以一亿八千万的价格,收购香基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马永达把相关条款,指给父亲看。
马敬熙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过文件后,有些出神,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马永达安慰道:“虽然就算一家人,也未必经得起利益的考验,但弦哥确实就是一个例外,您不用再为香基银行伤神了。”
“绮雯确实没有不计名份地跟错人;你和永发能有高弦这样讲义气的弟兄,也算三生有幸了。”马敬熙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吧。”
“明白。”马永达刚站起身来,马敬熙面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连忙抢着替父亲接了起来,原来是叶黎成打来的,通知香基银行这边做好准备,二十分钟后,高益银行那边运送一批港元现金和黄金过来,直接在香基银行总部大厦的营业厅前交接。
这下连马敬熙都坐不住了,赶紧安排人手,做好迎接准备。
也就是刚过二十分钟的样子,三辆黑色轿车和一辆特种车,停在了香基银行总部大厦营业厅的门前。
早就做好准备的香基银行工作人员们,精神振奋地进一步维持着现场秩序。
排队取钱排到营业厅门外的储户们,见无比干练的安保人员们,不停地从特种车里拎出手提箱,不由暂时忘掉了“正事”,探头探脑地打量着。
马敬熙快步上前,握住叶黎成的手,连声道谢:“有劳叶生了,高益银行援手之恩,马某铭记肺腑。”
“一家人自然要守望相助。”叶黎成笑着介绍道:“这次现金带的不多,只有一千万,主要是黄金,因为估计不一定用上那么多。”
说话间,那些手提箱堂而皇之地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