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是什么?
像刚才钟正文、陈松青和高弦的搭讪,或者“老剧本”互联网大时代里微信通信录人名数千那种,算不上人脉。
彼此能够提供有益、有用的资源互换,才称得上人脉!
此前,高弦和包裕刚本人的关系属于泛泛之交;而在当下这个香江格局即将发生大变化的时期,出于自身利益考虑,高弦很愿意加深和包裕刚之间的交情。
答应了给包裕刚帮忙后,高弦便开始着手处理。
包氏环球航运公司所面临危机的原因,只能说时代变了,包裕刚那套商业模式开始不合时宜了。
香江有好几位船王,其中包裕刚和董浩云属于世界级船王,而这些成功的巨商,都凭借自己的智慧,打造了一套独家的经营之道。
就拿包裕刚来讲,他的航运业务以长租约、低租金、收益稳定取胜,而这个商业模式深受一本商界欢迎,一本轮船公司和山口汽船有限公司便是环球航运公司最主要的大客户。
其中原因不外乎一本资源匮乏,非常依赖进口,而石油所占比重超过百分之十,尤其在发生世界石油危机后,激增至三分之一以上。
如此强劲的需求,自然催生了利润丰厚的庞大市场,但诸如日本船员薪水三倍于香江船员之类的成本因素,让一本航运公司倾向于从外面租船,而包裕刚的商业模式正好迎合了这种需要。
这种商业模式除了给环球航运公司带来稳定的收入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好处,即凭借和一本航运公司的长租约,包裕刚可以从一本银行那里得到信用证,然后再凭借这个有力的公司财务实力证明,去惠丰银行那里贷款,买船壮大船队,堪称形成了一个非常巧妙地资金周转方法。
可惜的是,世界形势风云变幻,包裕刚的成功之道遭遇了挑战。
世界石油危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原本非常依赖中东地区廉价石油的全球发达经济体们受到重创,进而能源安全问题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具体表现包括,英国不顾之前的环境保护压力开采邻近的北海油田;米国提高自产石油能力,德克萨斯等地的油田重新繁荣起来;自己不出产石油的一本疯狂储备石油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油轮远洋运输业务的前景确实不太乐观,一本轮船公司经营不善面临倒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有个大背景,即一本建立了石油储备,加上积极开发包括核能在内的替代资源,石油进口不再是那种好像永无止境地增长了。
不过,从“老剧本”的经验看,油轮远洋运输的真正危机是第二次石油危机、两伊战争爆发之后的一九八零年代中期,而目前对世界石油供应影响幅度能达到大约百分之五的伊朗,已经开始出现了局势不稳定的苗头。
就像之前的苏伊士运河危机、第一次石油危机带来商机那样,油轮远洋运输业务的整体形势还能乐观一段时间。
环球航运公司的问题在于,包裕刚太依赖一本那边的业务了。
有必要指出的是,海运业务内容非常宽泛,油轮远洋运输的前景因为市场需求降低,但全球油轮数量多年积累下来,造成运输能力供大于求而不容乐观,但还有其它生机勃勃的商机,比如发展迅猛的集装箱。
尤其中国改革开放大门即将打开,海运、码头等等业务前景难以估量,随便举一个例子,眼前中国就有强劲的从米国进口粮食的需求,进而离不开海运的配套服务。
综合这些年奔波于世界各地考察的所得,加上小装的协助,高弦闭关,亲自打造了一篇海洋运输行业前景分析报告,准备做为今年从香江大学研究学院毕业的论文。
这几年高弦交给香江大学研究学院的论文,已经被香江媒体和商界盯上了,所以不必非要通过高益的渠道,帮包裕刚缓解被唱衰的压力。
事实也是如此,高弦一举多得地给自己准备的这篇毕业论文一经公开,没超过三天,便开始被香江财经媒体引用,更不知道被摆到多少商界大佬的办公桌上。
一个佐证就是,环球航运的包裕刚、东方海外的董浩云、华光船务的赵从衍、万邦集团的曹文锦等等各式各样的船王,把电话打到了新华人行的顶层办公室,约饭局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甚至包裕刚干脆对高弦发出了邀请,环球航运董事会虚位以待。
对于这番盛情,高弦还真有点犯愁,做为礼尚往来,高氏一系里也应该拿出一个董事席位回应,但能成为各国政要座上宾的包裕刚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短时间内还真不容易妥善安排。
好在包裕刚是老江湖了,他明确表态道:“岁月不饶人,我精力不济了,还是让光正代表我吧,正好你们年轻人平日里走动也多,沟通起来更方便。”
高弦对此自然欣然应允,吴光正是包裕刚最钟意的女婿,确实足以代表岳父,在高氏一系里担任董事。
就这样,高弦和包裕刚所领导的两大商业势力,不显山不露水地建立起了更紧密的联系,
惠丰银行大班沈弼也宴请了一次高弦,并专门提到了高弦的那篇毕业论文,“高爵士对海运行业的分析,我已经拜读了。对于油轮远洋业务的前景,高爵士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