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这么一闹腾,外面难免听到了动静,尤其老布殊特意给高弦派了两名中央情报局雇员当临时助手,收集情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竖得直直的,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带着高弦的其他助理,在舷梯上和“摩门黑手党”对峙起来。
弗兰克威廉盖伊见此情景颇感意外,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土财主的手下还挺横。
“都对逝者保持最起码的尊重,我让他们搜。”高弦大义凛然地断喝一声,制止了混乱的场面。
相对了解高弦底细较多的弗兰克莫尔斯,瞥了一眼面带冷笑的弗兰克威廉盖伊,闭上了打算再次说话的嘴,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之色。
显而易见,弗兰克威廉盖伊除了拉仇恨,不可能从高弦身上搜到什么东西,最后负责检查的“摩门黑手党”手下们只是拿着那支特制的金笔,翻来覆去地端详。
高弦直视着弗兰克威廉盖伊的眼睛问道:“够了么?”
“你可以离开了,但那支笔留下做进一步检查。”弗兰克威廉盖伊连场面也不圆地开口道:“奉劝你一句,对于休斯先生的逝世,不要乱开口,我们才是最正统的渠道。”
“你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利欲熏心。”高弦的目光转向霍华德休斯的遗体,语调深沉地督促道:“还请尽快处理休斯先生的身后事吧,这才是你们的本分。”
望着高弦健步走下舷梯,被助理们众星捧月地围着,弗兰克威廉盖伊余怒未消地转头呵斥弗兰克莫尔斯,“最近你的工作表现非常让人失望,先停职反省一下吧。”
弗兰克莫尔斯忍着怒气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问道:“我出去也要经过搜身么?”
弗兰克威廉盖伊眯着眼睛说道:“你明白最好!”
在停机坪上负手而立的高弦,静静地望着这架霍华德休斯生前最后搭乘的飞机,眼里露出讽刺之色。
他当然明白弗兰克威廉盖伊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外乎担心先到一步的自己,带走可能涉及霍华德休斯巨额遗产分配的法律文件。
本来,对于是否继续推动霍华德休斯基金会一事,高弦并没有定论,他觉得或许顺其自然最好。
但刚才弗兰克威廉盖伊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高弦就不能作壁上观了。
堂堂的高爵士怎么能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这就是最理直气壮地师出有名。
想到这里,高弦眼里的讽刺之色更浓了,“弗兰克威廉盖伊,你分明是主动送上来一个让我浑水的借口。”
任何管理有序的地方,人去世后都要有一个严格的处理流程,何况霍华德休斯还是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块停机坪的非同一般状况。
好在,医护车辆和警察赶到了,霍华德休斯的遗体被直接送往休斯敦卫理公会医院。
高弦无视弗兰克威廉盖伊的猜忌目光,护送着霍华德休斯的遗体到了目的地,并吩咐专人看守,有任何情况及时通知自己。
等回到老布殊那里后,高弦故作姿态地叹气道:“看到不久前还通电话的休斯先生,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已经够让我感慨生死无常了,而弗兰克威廉盖伊这些‘摩门黑手党’的不可理喻,则又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已经得到情况汇报的老布殊,也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恐怕休斯还不能安息,他的死因不明,只有通过解剖去寻找答案了。而且,死的人究竟是不是休斯,也有待证明。”
高弦深以为然,可不是嘛,人死了还要挨刀,但也没办法,谁让霍华德休斯不是一般人呢,而且留下庞大遗产,却无儿无女无遗嘱,前几年婚也离了,进而被无数有心人觊觎。
老布殊试探道:“对于弗兰克威廉盖伊,你打算怎么办?”
高弦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本来我觉得顺其自然最好,可弗兰克威廉盖伊如此羞辱我,那不好意思了,休斯先生成立基金会的遗愿,我觉得必须执行!”
老布殊理解地点了点头,“从我手头上的情报来看,休斯去世必然会成为近期的媒体焦点,遗产纠纷的复杂程度将难以想象。”
高弦义愤填膺地一拍沙发扶手,“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不能让弗兰克威廉盖伊轻松地称心如意,不管花多少律师费,我都认为值得。”
其实,聪明人无需把话说得太直白,老布殊和高弦都心照不宣,相比于十几、二十亿美元资产的处置权,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律师费物有所值。
老布殊提醒道:“那你得做好司法程序旷日持久,极可能最后要由最高法院做出判决的准备了。”
高弦早有定计地说道:“休斯最大一部分的地产投资集中在拉斯维加斯,我打算把霍华德休斯基金会的总部设在拉斯维加斯,以首先争取到拉斯维加斯和内华达州的司法支持。”
老布殊心领神会地一笑,“那你的动作可要快了,毕竟,‘摩门黑手党’为休斯服务了多年。”
……
霍华德休斯之死确实远比一般人麻烦。
首先,身份认定就要走一个司法程序。
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健康恶化的霍华德休斯,深居简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