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被李福照说得心头一跳,因为他心里也是存着私念的。
虽然经纪牌照已经到手,但这不意味着天上就掉钞票了,老老实实地单纯靠着那最多万分之五十的佣金,别说赚大钱了,想要捞回本都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张经纪牌照的真正意义在于,高弦有资格吸引别人的资金为己用了。而能否获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形势的把握。
如果李福照真的被说动了,那高弦也算是提前得到了内部消息。
至于到时候是否涉嫌内部交易,其实在这个香江股市还没普及到大众的起步阶段,很多事情是没法较真的,做人不能太天真了!
高弦观察着李福照的脸色,又把刚才的话往回收了几分,“我只是脑袋里突然跳出来了这个想法,能否行得通,还需要仔细琢磨。”
“行,那你就再仔细琢磨吧。”李福照笑着摆了摆手。
高弦告辞,从李福照的办公室出来后,心里确实在琢磨:“李福照的含糊反应,是什么意思呢?还没想好,或者虽然心里同意了,但碍于自己的光辉形象,不想当场表态?”
……
把明天走马上任数据中心主任的准备工作搞好后,高弦便提着一份夜宵,回到了自己的“鸽子笼”,结果比前些天早回了不少时间。
高弦刚要动筷子,便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之包租婆的脑袋在窗口出现,“高先生,今天回来得早啊。”
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那透着精明的眼神,高弦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包租婆,你该不是每天晚上看不到我,就担心我逃租吧。”
“哪能呢,包括高先生在内,这一层住户都是体面人,不会做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包租婆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地继续往下说道:“高先生,正好我通知你一个消息,咱们这里的房租,涨了。”
高弦点了点头,“我这间房要涨多少?”
包租婆一边观察着高弦的脸色,一边回答道:“一百元。”
高弦沉吟道:“原来的两百元,加上这一百元,就是三百元,加价百分之五十。包租婆,你这利润空间,实在太惊人了,我都想,不如干脆辞职,跟着你干得了。”
隔壁的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就听谭国麟附和道:“高先生,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包租婆叫屈道:“你们不能埋怨我,觉得不合理的话,可以到周围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都一样的行情。”
没理会包租婆的谭国麟,递过来一份有些皱巴巴的《夏华早报》,好奇地问高弦,“高先生,这是今天我在路途中看到的报纸。上面说,一个叫高弦的股市奇才,能记住香江会的全部股票交易行情。那个人,是你么?”
高弦瞥了一眼记者的署名是福宁安后,淡淡地回答道:“我朋友可能是为了吸引读者,描写得有些夸张了。”
谭国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高先生,原来真是你啊!”
“高先生登上报纸了么?”包租婆凑过来,翻看了一下根本读不懂的英文报纸后,再瞧高弦的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
被打扰了景仰之情表达的谭国麟,略带不满地对包租婆说道:“包租婆,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怎么还呆在这里啊?”
“今天没那么忙。”包租婆讪笑道:“再说了,听你们这些文化人聊天,挺长见识的。”
眼见赶不走对方,谭国麟只能无奈地继续自己的话题,“高先生,你说炒股赚钱容易么?”
高弦认真地回答道:“不好一概而论,有时候,炒股也和赌博差不太多,需要运气。”
谭国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高先生,如果我想买股票的话,可以找你帮忙么?”
“没问题。我有经纪牌照,可以免收你的佣金。”对于谭国麟目前这种被生活压榨的状态,高弦能够感同身受,于是他好心地提醒道:“谭老师,炒股的专业性很强,你要是真想出手的话,一定要先看看相关的资料,有个起码的知识储备。”
谭国麟受教地点了点头,“多谢高先生指点。”
听高弦说,在他那里买股票,可以省掉佣金,包租婆顿时两眼放光,插嘴问道:“高先生,我找你买股票,也可以免佣金吧。”
谭国麟没好气地挖苦道:“包租婆,我觉得,最适合你的职业,就是放租。”
包租婆不屑地瞪了一眼谭国麟,开始发飙道:“你这个书呆子,也好意思瞧不起老娘?老娘我做生意的脑子,肯定比你灵活!不就炒股么,老娘买一些去年上市的太古的股票,放在手上留着,肯定不比把钱存在银行里来的差。”
“行啊,每个人的生存智慧,都不能小觑!”高弦惊讶地瞥了一眼包租婆,然后打圆场道:“包租婆来我这里买股票,当然也是免佣金了,我这就把办公室的电话写给你。”
看着总算被打发走的包租婆的背影,谭国麟愤愤地说道:“唯利是图!你答应给她免佣金,她也没说不涨你的房租。”
“行了,就算一码归一码吧。”高弦笑着宽慰了一番被各种琐事折腾得有些焦头烂额的谭国麟,“谭老师,你眼看着就要当爸爸了,多想想开心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