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车头插着小三角旗子,车子两端站着两个护兵,十分地威风。
小姐们知道主角来了,不由驻足张望。
车子渐次在百乐门停下,先是卫兵嗵嗵跳车,打开门,有人下车来,小姐们一看,吃了一惊,几乎齐齐道:“原来咱们是给四爷撵出来的?”
四爷向后面车去,请贵客依次下车,为首的是一对外国夫妇,陪同者是位中国人,年纪在五十左右,穿着中山装戴着金边眼镜,威严中又有几分儒雅,看那份派头必是南京来的大要。
这几位是主要客人无疑,然偏偏最夺目的不是她们。
最夺目的是位中国小姐,精光绝艳,长着古典型的樱桃小口,着一袭金鱼黄的紧身长裙,十分紧,裱在身上了一般,以至于腰裱成小葱般细,胸和臀却异军突起,唯独脚下洒着鱼尾巴似的裙摆,放出金光闪闪的鱼鳞般的光芒。
这种装扮已经很是夺人眼目,然当她转身时,更是引来一片惊叹,原来,那裙的后面挖着狭长的v型,直直开到腰际,一片雪背慷慨暴露,给人看得真真切切。
不过这只是一瞬,众人细看时,客人皆已被请入百乐门,倒是四爷最后入门的,对副官交代了句什么,才走进去。
小姐们议论纷纷地回到戎公馆,直到在花园甬道上遇见米四,才知今天看到的两个外国人是法国blm的二号人物及其夫人,此人是‘sj政策’的积极推行者之一,因而遭到egzy政党的追杀,来华半个月的行程,在天津第一站便险遭暗杀,而上海是来华访问的最后一站,南京方面指示高规格接待、强严密保卫。那位陪同者的分量也不轻,乃是南京三号政要杜某人。因此这一行人走到哪里,保卫工作就做到哪里。
钮静文突然说:“不太对,政客怎么会往舞场跑呢?就拿四爷来说,自打做了警备部的头儿,再也不便往俱乐部舞场那些个场合去了,毕竟要顾及舆论!”
七小姐却说:“也难说,也许他们下榻百乐门三层的旅馆,连带把下面舞厅清场了也不一定。”
小姐们议论纷纷,心想就算百乐门的贵客就是法国erhao人物,那不是还有一位中国小姐么?那位小姐又是谁呢,三公主?十有八九是!
九小姐想起那天五小姐说的话,不由有些促狭,嘻嘻笑地偷看月儿,说:“四爷跟那条‘鱼’跳舞是免不了的,可是,他的大手该往哪儿搁奈,哎呦,那光溜溜的雪背,白得跟银子似的……”
月儿听她这么说,也只是笑,仿佛不晓得九小姐在酸她。
这时玉灯儿从甬道上过来,说有个电话找她,她料是司马,连忙作辞回去。
果然,司马说钥匙到手了,问送到哪里合适。
月儿想了想,约在了电影院,她还有些别的事要跟司马说,会耽搁一会,时间长怕被有心之人看到,若是辗转传到四爷耳中,恐对司马不利。
国泰有夜里九点的晚场电影,她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她正要出发,电话又响了,是罗副官打来的,说最近可能有暴雨天气,四爷吩咐他带几个勤务兵疏通一下荷花楼的管道。她着急出门,匆匆应了几句便挂了。
电话那边的罗副官打完这通电话自己都觉得无厘头,放下话筒时不由摇着头笑了笑。
正在旁边喝茶的机要科长见状问他怎么了,“今天机密大行动,你怎么顾起通管道这等琐事来了。”
罗副官说别提了,原来,傍晚他和卫队去百乐门后,在贵宾进场后,四爷忽然驻足对他说话,他以为要安排什么重要任务,没想到四爷安排的是给月姨太太通管道的事。
他当时那个诧异啊,直到返回时在路边看到月姨太太和戎家小姐才恍然大悟,四爷想是怕姨太太吃醋,一时无措,让他代为讨好一下的。
也难怪四爷紧张,他和三公主那些有的没的在坊间传得实在是有些离谱,万一给月姨太太借题发挥起来,也有四爷的好受。
机要科长说:“三公主和四爷,到底什么进度啊?”
罗副官笑笑,说没进度。
三公主和四爷,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具体原因罗副官不清楚,但自从三公主去年发生绑架案后,她就一改过去的直白示爱风格,玩起了细水长流,做了个总领事秘书来给四爷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不过她是当真厉害,有着很敏锐的政治嗅觉,自从担任公董局总领事秘书后,好几件事都办的倍儿漂亮。
仿佛是要有意印证罗副官这番话一般,廖生回来了,一进门便说:“咱们全给蒙在鼓里了!”
“怎么了?你跑回来干嘛,不是要在百乐门执勤吗?”罗副官和机要科长诧异。
廖生借火点了个烟,说:“别提了。”
原来,今天的百乐门一事纯属烟幕弹,法国erhao在华的最后这几日被egzy盯死了,据情报显示,外国zy与本国的zy已经联合出动敢死队,誓要将其暗杀在中国。
从昨日起,沪上各大港口机场等地都布满乔装埋伏的敢死队成员,情势危急,公董局不得不采取调虎离山计,高调宣传法国erhao人物的行程,并不惜出动重兵制造现场,为的就是将敢死队由港口飞机场等地引开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