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第一次发现,自己当年的选择,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对于大明的许多制度,他是知道的。
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不想回去,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自己家族的生存,可后来就是看到了建奴的势大,为了建功立业。
至于现在吗。
那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的人在那个地方都是有本事。
现在的结果,则是和他的想法相反。
本事本就是看不到摸不着。
没有出头之日,就是快金子,也会被人踩进泥里。
发光?
怎么可能。
所处的地方不同,那能够展示出自身的光芒。
正如名人字画一样。
只有名人,字画才有价值,平常人画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
仅此而已。
心中的思绪,也是发散了一瞬间,就立刻收了回来,他现在是建奴的奴才,就要给自己的主子,献上忠心。
至于曾经的大明。
那就已经很遥远了,他抛弃的,现在也正在抛弃他。
“皇上,臣觉得,大明的皇帝,想要效仿秦皇汉武。”
范文程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皇汉武那是怎样的存在,即便是在孤陋寡闻的建奴,也都知道,这样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一个灭六国,一个灭匈奴。
谁听到这个名字,都心都在颤抖。
“这是说,大明要一扫六合,灭了我大清吗?”
代善语气不善,虽然现在的情况,也和他说的不远了,事实也已经摆在了面前。
可只要一天没有灭亡,他就不会承认。
其他的人也都怒目而视,仿佛眼中含着刀子,随时都要给范文程千刀万剐一般。
范文程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一阵森寒的冷意,比辽东的冬季,更加的让人寒冷万分。
不用去看,也不用去猜。
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愿意听真话。
他自己也不能例外,更不要是别人了。
“皇上,臣只是从某些方面来看,大明的皇帝,正在往西边调兵遣将。”
辽东的边军,施加的压力越大,范文程的心中就越是有把握。
本来可以一鼓作气的拿下他们这个势力的,不知道大明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一直都在放着不管不问。
他却不知道的是,崇祯根本就没有指挥过一场战役。
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乱打一气。
说的更加通俗的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就这么神奇的把大明给越弄越是壮大。
只有这一次的进攻高句丽,才是崇祯的真实想法,然而就是这一个真是的想法,也是改了又改。
完全都是别人的正常发挥。
“西边?你是说大明的皇帝,要打匈奴?”
代善有些吃惊,现在虽然没有了匈奴,可还有吐蕃之类的民族,更重要的是西边更加的广阔。
就是他们在最鼎盛的时候,都不敢轻易地向那个方向进攻。
大明现在进去,必然会被拖住前进的脚步。
而这就是他们大清的机会。
“是的,要想建立秦皇汉武的基业,就必须向西边去打过去,皇上,你也知道,汉人都是沽名钓誉的多,为了建功立业,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范文程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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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就一声不吭的站着。
他每一说出来的另外一句就是,胆子很大,却没有任何的一点承担责任的样子。
有好处了一拥而上,最后好处分完了,就留下一地鸡毛。
只要西边的吐蕃之类的小藩国,能够暂时的阻挡大明的脚步,那么时间一久,得不到好处之后。
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朝堂之上不公。
在那之后,大明的气运,也就要断了。
按照他的像他就是,大明的文臣,对外狗屁不通,对内可是手段迭出,高明的不行。
“嘿嘿,秦皇汉武,就凭大明的那个小年轻?”
此刻代善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灭亡,底气又足了起来,看不起这个,也看不起那个了。
忽然,代善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开怀大笑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眼力劲不错的臣子,跳出来问‘皇上为何发笑’。
然后作为皇帝,立刻就要拿捏起架子,说一段自己认为人了不得的话。
可代善此时嘴巴都快要笑歪了,就是没有人跳出来给他捧场,笑声很快就有了怒气。
心中暗道:这些混蛋,打仗不行,就是拍马屁也不行,留着除了招惹他生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一点用处。
正在代善打算,找一个人出口气的时候。
一直反驳他的多尔衮忽然上前一步问道:“皇上为何大笑?”
年轻的脸上满是好奇。
对比其他人,那就是超出许多了。
“秦皇汉武,最后都是迷信神仙,热衷于封禅和郊祀,曾多次巡游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