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崇祯待得时间已经很久了。
原计划就是在这个地方随意的转悠一下,感受感受圣人门庭的那种文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不学无术”的崇祯,对夫子还是很尊重的,可后来问出来的问题,说出来的话,以及解释出来的一些《论语》。
可都是在绝了儒学的根啊。
本来高弘图回来,认为自己有把握说服皇上的。
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面,似乎一点都不够大。
皇上听他们的,则是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无伤大雅,其中一些还都很不错,可要是遇到了根本性的问题。
那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原因是什么,只要看看现在蒸蒸日上的大明国力,就能够明白一二。
治世。
已经可以抛开儒学,来继续走向盛世了。
至于什么‘天人感应’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
谁要是在皇上的面前提起这个,那就是一句妖言惑纵,都是轻的。
因为,每一项天灾,都在道院的研究之下,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明确,清晰,还有着一系列的防范措施。
可要比干巴巴的说一句,老天爷不开眼,是国家有了昏君,更加的容易让人接受。
一场沉闷的午饭,很快就吃完了。
崇祯伸了伸懒腰,招呼了王冲一句,就又出门遛食去了。
高弘图找上门来,想要说什么,崇祯看得很明白,可就是不给高弘图任何的一点机会。
他好不容易,扭转了现在大明的风气。
可不想在回到原来的那种样子。
都说,穷则思变,可有的人,就是不想变,而且还要把想要变的人,给硬生生的纠正过来。
即便是纠正不过来。
也会用手段给灭掉。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很多,也就这一次,求变的人是皇上,某些人的手,就伸不出来了。
崇祯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
也做不到没有任何的私心。
可他明明知道,一个国家的道路,如何去走,才会强大,那就绝对不会让拦路的人看到任何能够阻难的希望。
或许,在他去世之后,还会有人蹦跶出来。
他只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然给大明所有人,彻底习惯了他定下的规矩。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这块土地上的国家,跳出那种轮回的怪圈。
高弘图神情恍惚的在门口站立了良久。
眼看着皇上已经走远,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他知道,此时一定呀做出取舍了。
管他是什么学说,只要能够让大明强大就是好学说,一直纠结这个,本末倒置的忘了到底要做什么。
才是最要人命的。
还是皇上以前说的好:学术的归学术,跑到朝堂上来,到底是为了治国,还是为了争论学术的准确性?
在出门的时候。
高弘图看了看天。明明是一镜如洗的春日,却仿佛已经到了岁将末的秋日。
一处不大的院子。
薛国观在服过汤药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外面雨过之后,还是有点冷意,也就没有出门,而院子里的儒生们,人数太多,也就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部挤进卧室。
三三两两的陪在床边。
李长庚却是低调的坐在了离床有些距离的位置。
“原来那人就是高大人,想必有大人前去问询,肯定能够让那人改变主意。”
说话的人,似乎对于‘官’这一个职务,很是崇拜与自信。
似乎只要是做官的人出手,就绝对会无往而不利。
胡说八道的人,下场也一定会很惨。
“歪曲圣贤文章,那可是儒家的大敌,我读佛学的时候,还不曾理解,为何佛祖那么厉害的圣人,还会想遇到旬波阻道,现在算是明白了。”
“住口。”
听到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
薛国观一拍床沿,怒声的训斥一声,眼中隐藏着的失望,也就更深了一层。
原以为,自己在这里讲学,是能够唤起一些儒生们对于儒学的那种热爱。
如今看来,他想错了,也做的错了。
有的人,学儒学,他就不是在做学问。
不是过是在想办法,却如何欺压别人,然后显得自己更加的正确。
都是在为了自己啊。
恍然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后悔让高弘图去给皇上求情了。
他抛下了家业,一个人带着银子,跑到这里来,心中的希望没有看到,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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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群酒囊饭袋。
还是教不明白的一群酒囊饭袋。
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落下,还装模作样的立了许多的规矩。
让他们去抄书赚钱,都没有多少人动手,出去给人教书,更是觉得有失身份。
难道以前的那些先生们,也都是没有身份的人?
不外乎,就是现在的教书先生们,身上的规矩多了一些而已,就这都受不了,还能够做什么?
随着薛国观的一声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