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韦麻朗的战舰指挥,是最厉害的,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望风而逃。
只有活下来,才有翻本的机会。
若是因为一次无谓的英勇,死在了海上,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所以在这一刻,在他的船队瞬间占据下风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不是英勇抵抗,而是发出撤离的信号。
事实上,他的那些手下们,在面对大明战舰的攻击时,也没有多少抵抗的心思。
他们是喜欢财富没错。
可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若是敌人软弱一些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化身禽兽,用最凶残的手段,夺走最多的财富。
可面对的多手,能够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最先想到的就是合作。
既然打不过,那就求加入,当然这些都得休战之后才会谈起。
此时此刻,以保存自己为目的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你不是说这些荷兰人很凶残的吗?怎么开打没多久,就撤退了?”
在来到厦门的时候,刘世勋还想过到底会经历一场多么艰辛的战斗,才会勉强取得胜利。
从刘香和郑芝虎的口中,也知道一支舰队,对于经验是有多么的重要。
而自己的舰队,偏偏差的就是经验。
可在他的极度重视之下,一经开打之后,发现这些人,似乎都像是皇上口中说的那种纸老虎。
他还记得,当年大明的火枪兵,面对建奴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凶残的敌人,在面对火枪兵的时候,温顺的和养在猪圈当中的猪都差不多,似乎主人随时都可以杀掉吃肉。
经验他还没有总结多少,然而对面的敌人,眼看着就要逃了。
刘世勋没有等到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刘香和郑芝虎还在船舱带着,身边的人那会知道什么原因。
“焦平,记得记录一下,火炮的覆盖效率,还是低了一点,另外就是道院研究的鱼-雷,在这次的海战当中,看不出有啥威力,还有战船在逆行的时候,有没有办法不受风力和水流的影响。”
刘世勋只顾着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人有道院。
毕竟人家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
负责记录的焦平,暗自吐舌:自家的将军实在是太狠了,这种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不要说道院了,他就是连想一想,都是不敢的。
不知以后,道院的那大学士,会不会又因为这些问题,多掉一些头发。
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慢。
飞快的记下了刘世勋的要求。
一场海战,没有热血沸腾,更没有英雄层出不穷,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大明的水军在瞬间就干掉了荷兰人的战船。
一条条的追逐命令之下。
五百艘战舰,已经分成了一百支队伍,呈扇形围剿了上去,力图不让敌人走掉一个漏网之鱼。
战舰仿若水中的猛兽,正在扑向眼前的猎物。
炮声隆隆,接舷战是不可能出现了。
对于此次,已经倾尽全力的大明水军来说,只觉得是怒火中烧,原以为这次面对的敌人多厉害的。
让大明水陆并进。
重视的朝廷已经拿出了所有。
等到战斗之后,就这?
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来挑衅大明的底线,劫掠大明的商队。
难道不知道,这还是在大明的势力范围吗?
嚣张也要有个限度。
上一个这么嚣张的建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另外一个蒙古人的林丹汗,也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消息传来了。
这个所谓的荷兰人,是不是也要试试大明的火器,厉不厉害?
狼狈逃窜的韦麻朗,心里已经后悔的无以加复。
此刻他恨不得把出去打听消息的人,给碎尸万段,另外一个疑惑,也让他觉得,这些混蛋都是在给他挖坑。
等着他犯错了,才会有正当的理由,给一网打尽。
“你找的那个叫做熊文炳的人,到底靠不靠谱?”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包围了,本来顺风顺水的天时,忽然风向一变,东南风就成了西南风。
这是要把他们硬生生的推到大明的水军当中去啊。
连老天爷似乎也在和他过不去,哦,对了,老天爷是大名人习惯说的话,他自己还是很信奉上帝的。
韦麻朗心中闪过了一个和此时没有任何相关的念头。
“船长,你不能怪我啊,我找的那人,可是大明福建巡抚的弟弟,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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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巡抚是多大的官,韦麻朗心中还是清楚的。
曾经在大明的官员身上,吃了大亏,事后还是下了大力气,好好的研究过的。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地方的官员,好像经常坑自己人。
只要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和商队,交给这里的官府,很快就能够搞定。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疑惑。
国家不是保护自己人的吗?
怎么到了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