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不是很讨厌下雨。
大明已经干涸了不少年,这一次本来是他认为的及时雨,现在却下起了之后,没完没了一样。
让许多地方的工程进度,都缓慢了下来。
对于已经远征的军队,心中也就多了一丝忧心忡忡。
于是,应天府衙门的气氛,也就日益的紧张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崇祯五年(1632)六月初六。
这一天,崇祯在屋子里,无聊的翻看了一遍史记,在文言文和白话文之间,不断的切换,弄得头昏眼花的之后。
就走了出来。
外面丝丝细雨,本来算是最浪漫的时刻。
崇祯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试着作诗一首,看看自己文学功底的成色,然而刚刚酝酿出了一点气氛。
就被匆忙未来的王冲给打断了。
崇祯身后跟着的卫江,只是眼皮子抬起看了一眼,就继续微微的眯着,做闭目养神的样子。
“皇上,不好了。”
王冲的脸色苍白。
不是那种因为跑得速度快了之后,累出来的苍白。
崇祯心中咯噔一下,此时此刻能够传来不好的消息,只有前方吃了败仗,而且是那种全军覆没的败仗,才会有的样子。
“是那一路的兵力,给全军覆没了?”
崇祯颤抖着嘴唇问道。
他有想过失败,可没想过全军覆没啊,难道荷兰人的军队,就这么厉害不成?
还是说,郑家给出来的一些消息,是假的。
就是为了葬送他们这一些士兵?
可好处是什么?
崇祯一时半会,脑袋嗡嗡的,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联。
“呃······不是军队的问题。”
王冲一愣,艰难的说道。
大明的军队不是无敌的吗?
难道皇上对自己的军队,不是很有自信?
这个念头在心中飞快的闪过,就不再去想了,眼前得到的消息,才是大消息。
他们从京师出来的时候,一路上也是查看过各地的水脉情况,也预测了可能会有水患出现的问题。
然而,水患真的来到之后。
却发现,任他们怎么去想,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大的灾难。
听到不是军队的问题,崇祯就奇怪了,到底是怎样的消息,会把王冲吓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问题?”
“黄河水患,孟津决口了。”
王冲苦涩的说道。
他就不明白,大明眼看着好了起来,为何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先是旱灾,接着是地震。
现在可好,换成了水灾,是不是以后还要再来一次瘟疫?
这么一想的话,王冲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所有的灾难,就在皇上所在的朝代,齐活了。
“黄河的河堤,不是一直都在修建和护理吗?都用上水泥了,怎么还会决口?”
下意识的,崇祯就想着,是不是那些地方的官员,又是在贪赃枉法。
继而,想了想又不可能。
这几年,官员在这方面的水准,他是看在眼中的。
都在谋者往上走,可不会轻易的,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为了图一己之快。
毕竟,如今就算是在贪财的人,也知道去建设工厂,只要经营的不错,就绝对会赚钱。
而且还比贪污受贿,要好的不知多少倍。
“洛阳、偃师、孟津、宜阳那一带的大雨,可是已经下了十来天都没有停过了,就是铁打的河堤,也经受不住暴雨的侵蚀和浊浪的拍打。”
王冲满脸苦笑的说道。
水的力量,他见识过可以用来打造工具,而已在海上见识过,海浪是如何把山似的鲲给推上天的。
“而且现在已经淹没了好几十个县城了,受灾县城的周围,也都有组织救援,可到底是杯水车薪,无能为力啊。”
水灾是不地震。
地震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瞬间就会结束。
而水灾则是持续的。
各方面的困难,可要比地震更加的难以对付。
崇祯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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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的降雨,就是在他的记忆当中,一个现代社会,都会引发巨大的水灾的,更不要说是这个时代。
又是非战之罪。
“老天爷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心甘情愿啊。”
崇祯抬头看着雾雨蒙蒙的天空,怒声骂道。
他就想不明白了。
为何建奴们的所在地,不但没有水患,也没有地震,更加看不到干旱?
上天实在是偏心了一点。
就算是书上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也不应该这样的对待啊。
这样的天将降大任,确定不是在以大明百姓为刍狗?
把关外的建奴当做亲儿子?
雨丝打湿了崇祯的衣衫。
通红着眼睛,仰着头,似乎想要看一看,天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