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一口饭,省下来的就能够再对付一段时间。
死气沉沉的店铺,即便是打开门做生意,只要进去之后,就很难看到有什么货物摆上,都是来了重要的客人,才会被请到后房,仔细的商议出一个合理的,更高的价格才能够成交。
银子不好赚了。
货物的价格却在不断的飙升。
一间半掩着的茶馆,招牌早就因为没有人清晰,模糊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门外匆匆的快步走来一人。
来人进了门之后,在茶馆小二的带领下,走到了后院,才发现所有的人已经到齐了,就剩他一人了。
“诸位抱歉了,最近主子盯着我老黄,盯得实在太紧了一点。”
自称老黄的人,正是被皇太极带出关内的黄立极。
此时满脸的疲倦,早就没了那种养尊处优,皮肤白嫩的样子。
更不要说大袖飘飘的儒雅风范了。
那一身儒衫,在来到盛京的第三个月,就被他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位贝勒。
要知道,他那一身衣裳,当年在关内的时候,可是花费了差不多三百两银子,被人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来的。
做官的时候,没有敢穿。
生怕被人攻讦说是败坏吏治,做了坏榜样,被崇祯免了官职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穿,就被送去了工程队。
最后穿在身上的时候。
还是皇太极入关了,他们箪食壶浆,跪着以迎王师的时候才穿在了身上。
而那一段在蓟州的时光,才是他认为一生最后,最风光的时光。
出了关内。
就和他所想的差了很远了,人家一开始是很重视他们,可在三番五次的询问,如何对付大明的火枪兵,而拿不出任何办法之后。
瞬间热情就没了。
若不是皇太极,觉得把他们带了出来废了一点心力,他们这些人别说做奴才了,就是做奴隶一段时间之后,也要累死很大一部分人。“你这一身长大褂,看起来还不错。”
早就坐在此地的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毫无波动的转过了头。
都是在盛京讨生活的人。
干的都是那种活,心里各自都很清楚。
什么人上人。
什么给大清出谋划策指点江山。
那都是坐在一起,忆往昔在大明朝堂时的岁月。
黄立极眯着眼睛,看向了说话的那人,瘦的只剩了下巴上的几根胡须,仔细的看客看才认了出来,正是曾经和他不是很对付的施凤来。
当年在京师的时候,他退下内阁首辅之后,就有此人接任首辅的位置。
奈何一句话就得罪了崇祯皇帝。
不服气的想要给崇祯一点好看,最后却是他们都成了阶下囚。
人生若是有如果的话。
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会二话不说的把施凤来给干掉。
尽管理智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送往工程队劳改,和施凤来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任何事情都有个开端。
正是施凤来做了这个开头。
黄立极暗道一声晦气。
现在谁还会和施凤来搭话。
一群人的荣华富贵,就被此人给牵连的全都没了,在大明越发的强大之后,这些人的心中就越是悔恨。
倒不是悔恨自己贪赃枉法。
而是没有顺着皇上的想法去做事。
“想必城内的消息,诸位也都有所耳闻了,范复粹死了,身份竟然是大明的暗探,现在有消息表明,大明军队也快要越过辽河了。”
虞山先生现在也不能叫虞山先生了。
应该叫做钱谦益。
这位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探花(一甲三名进士),后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年岁已经不小了,居然能够在盛京这种苦寒之地,活的好好的。
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皇太极一般情况下找的都是黄立极,施凤来和温体仁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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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老人,能够在这个根本就你没有儒学的土壤之中生存,办事可是不小。
另一个边上,温体仁抬眼刚看了看钱谦益。
在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正当推举阁臣的时候,钱谦益考虑如果礼部尚书温体仁、礼部侍郎周延儒并推入阁,则名在己上,故阴谋阻止,遂派门人、礼部给事中瞿式耜进言主推者抛弃温体仁和周延儒,以成基命及钱谦益等11人面上。
这件事让钱谦益与温体仁、周延儒结怨。
虽然结缘之后,都被崇祯一锅端了。
可互相看不顺眼,一直都存在着。
本来只要钱谦益赞成的,温体仁就一定会反对。
可面对范复粹和大明军队打过来的事情,都可以放在边上。
“范复粹死了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而且可以想到的是,这个消息一定是盛京朝堂上的那些人放出来的。”
温体仁分析者其中隐藏的东西。
“另外,我觉得,范复粹应该不是大明的暗探,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有人想要咱们做出选择。”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