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抬起。
而周围的却是被邀请过来的一些百姓。
大堂之上没有衙役,只有一些背着火枪的士兵在维持秩序,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谁交头接耳的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牛大壮的心底一突。
瞬间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原本对他们还算不错的衙门,似乎又要敞开他们的血盆大口了。
只是这一次被咬的人,成了他们这些只知道逞口舌之力的人。
等了没一会,就见到往日被他骂哭的知县,走上了旁边的座位,随后而来的就是县丞,这个人他也骂过,当时他还想身手揍人呢。
只因这人说了他一句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他牛大志可是最讲理的,街坊邻居们那个不晓得,只不过是讲的他自己的理罢了。
最后做到高堂之上的,却不是知县和县丞,而是一个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的人,官职也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断狱。
在他稍稍定神之后,才听到断狱一个个的念着他们所触犯的大明律。
每一条就是证据确凿,问题是他们那记得大明有多少法律?
“按照律法,判处···五年牢狱,现折算劳改五年。”
······
一个个的念了下去,直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被判了整整十年的劳改。
他都不知道往后的十年到底该怎么过,工地上他是去看过的,那种苦可不是他这种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当官发财的人吃得了的。
“···诸位对于自己的判刑,有什么异议的可以说出来。”
牛大志心中一阵激动,只要知道这些官吏们还讲理就好,这就是他能够脱离苦海的好机会。
论讲道理,他自认为还没有怕过谁。
更何况是上面那位断狱。
他记得当时还朝着这位断狱吐过口水的,之后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别人还没有站起来开口的时候,他率先站了起来。
“我有异议,你们不能给我判刑十年,我可没有做过任何一项违背法律得到事情,你之前说的那些律法条例,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坐在大堂上的断狱,抬眼看去,还是一位老熟人。
当时还想着打人来着,只是不知为何没有下手。
“说的也是,判十年是少了一点,那就再加五年,一共十五年劳改,职位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断狱此时就是特殊事件,特殊对待。
审判犯人定罪,是他的专业。
对错都由他担着,对牛大志的恶劣表现,多加五年都是轻的。
就算传出去他的断案方法有瑕疵,也不会有人说他断的不对,这样的人,就需要狠狠的去干活。
只有累了才不会跑出来作恶。
牛大志傻眼了,还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超绝的口才脱刑呢。
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是罪加一等。
另外那些被判刑的人,则是面面相觑,都在心中嘀咕:幸好自己起身的慢了一些,不然他们自己就是个好榜样。
而陪审的那些百姓,眼中已经没有了对牛大志他们的羡慕。
暗中告诫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的干活,才能有出路,现在工地上给出的工钱不低,生活也比原来的好多了。
这么一想,再看台上的三位年轻的官吏。
忽然觉得,有这些人管理本县,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心态的转变只在刹那间。
毕竟有些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只有真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才会知道别人对他的好,也才会不去惦记自己本就没能力拿到的东西。
等在偏房的赵老三不由的撇了撇嘴。
听着衙门中的罪名宣判书,他还以为又要大战一场呢,谁知道只是虎头蛇尾,叫嚣的挺凶。
没一个好东西不说,还没有一个有胆色的。
然而想到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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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脸色有拉胯了下来,他来此就是戴罪立功,别看他打了一个小胜仗。
可对于整支军队来说,那就是在胡闹。
若是当时能够坚决的阻止计宏博,贸然更改作战计划,带着队伍进入山林的话,他现在的战功已经足够摸到尉长的职位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也可惜了那些曾经熟悉的士兵们。
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他怕事,许多已经葬身在了山林之中,就算是那些能够活下来的,也是一身的伤痕。
想要继续服役已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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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对于一位慌忙逃命的人,足够迸发出全身的潜力,达到自己从来都不敢去想的结果。
刘泽清丢掉了身上所有的累赘。
整个人汗流浃背的狼狈逃窜到了曲阜,进入了孔家的势力范围。
狠狠的咬了一口,从路上一个镇子上的饭店投来的干硬窝窝头,难以下咽的刺痛感,让他的喉咙仿佛被铁棍捅过一样。
“总算是逃出来了。”
过莱州,去往登州,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做过的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不过,在手上没有兵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