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宏博是尉长,在孙传庭的手下,像这样的职位有二十个。
他能够召集的也只有自己的手下。
像其他的尉长,会给他面子,也不过是看在孙传庭的面子上,而平时两者之间就是竞争关系。
在帐篷中与会的,什长们,也不都是他能够不经过军令,能够叫得动的。
哪像原来的那种军队模式,只要千户一句话,底下的人不管有没有军令谁都应该执行。
对于底下人的质疑,计宏博早有准备。
一位平民出身的士兵,经过了打拼,坐上了尉长的位置,也自有他的出众能力来支撑。
“你说的没错,孙将军是为了咱们少受一点牺牲,可明明很容易拿到手的战功,却要一直在耗费物资的情况下,继续等下去,你有没有算过,大军多停留一天,就需要消耗多少钱财?”
计宏博刚刚也是一时激动矢口说了一句错话,无论如何孙传庭都是他的领路人,也是提拔他的恩人。
可在面对军功,面对官职提升这件事情商,他还是有些失智。
目光扫视一圈手下,接着面上沉痛的说道:“每天最少五十金元啊,要是能够把这些物资省下来,有能救活多少百姓。”
此时他也学聪明了,张口闭口不在说自己的军功,而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眼珠子通红的仿佛在为民请命一般。
五十金元,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很多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便的拿出上千金元来。
在物价的平衡方面,崇祯做的还不错,雍州和冀州两地,还很安稳,而别的地方就无能为力了。
当然如今已经被清理过的衮州一些地方,现在也都在缓慢的恢复生产。
特别是从京师追着过来的一些大商人,花起钱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都知道,衮州正是等待开发的时候,财富的潜力就在那里摆着,只要占据了先手,总会能够赚回大笔的财富。
特别是这个地方盛产棉花。
让许多看到棉花利润的商人们,恨不得孙传庭的推进更快一些,而在其中一些心急的商人眼中。
张国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人。
大明拨付的用于修路建设的款项,商人们也跟着掺和了一脚,捐钱,捐物资。
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厂房的道路,率先连接到各大县城。
要想富先修路,崇祯已经做出了最简单的示范,剩下的人也都是人精,那会看不到好处。
话扯远了一些。
在所有人听到五十金元的时候,心头就是一跳。
他们的俸禄,一个月才多少,根本就不足一枚金元,这要是能够省下来,虽然落不到他们这自己的口袋。
可能够给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多留一点补贴也是好的啊。
大多数人,给自己的心里找了个好点的借口,毕竟现在的新军,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军法制度。
无法作战的士兵,大明给出的条件,也是相当优惠。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士兵受伤了,也没有谁甘愿转业跑到地方上去做巡捕。
“皇上不是说了吗,为国分忧才是咱们军人应该做的事情,我看进山剿灭匪贼是应有之事。”
其中一人说道,自己的军功还差不少才能够晋升到尉长。
而到了尉长,能够领到千人,才算是在官场上登堂入室,就算转业回去,立刻就是知府的职位给准备着。
“可皇上也说了,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用人命去填窟弄,这一点你不会也忘了吧。”
赵老三并不老,只是在自己的家乡辈分高,才被人称呼的很老。
打仗死人他是不怕的,怕的就是死的毫无价值,如今进山剿灭敌人,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兵法他不是没有学过,能够稳稳当当的围着,最多只需十天半个月,山林里的人自己都会饿着肚子跑出来。
况且他们的推进已经很快了,后面的补给因为路途不长,停留一阵时间也不是不可。
“赵老三,你是一定要对着我干了是吗?”
计宏博忽然满脸怒色,整个帐篷之中,别人都没有说话,就赵老三不断地拆他的台。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理由,真想换了这名手下。
他就想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何会把这人提起来作为什长,就因为打仗勇猛?
纵看现在的新兵之中,那一个人作战不勇猛了?
“不是我要对着你干,而是我没有接到将军的军令,你的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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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参谋会议上研究可不可行。”
赵老三梗着脖子,一切都按照军规来,他绝对会接受,现在不过是尉长为了自己的前途,却要牺牲自己的手下。
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谁不是爹娘生的,打仗吃皇粮没错,可也不是随便的就能够牺牲掉。
到时候,那些军法司的人下来,复盘整个作战过程,查出了问题,又算谁的事情?
他还年轻,大道理不懂多少,只要踏踏实实的继续服役下去,尉长的官职,几乎是手拿把赚。
何必急着为了更上一步,就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