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喜欢的人仰慕,这种感觉,坐在上位的李长庚可感受不到。
“这不是来了吗,今天皇上没来视察工作?”
李定国随口的问道,其实他更加想问的是,骆养性来此之后,到底有没有提起高杰的事情。
别所有的关系都走痛了,却在最后一步功败垂成。
“闲聊,就是闲聊,哪来的视察工作,皇上也是刚走一会。”
李长庚拍着桌子接着道:“过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说着就把那一份关于聘请先生,自建小学的文件给推了出去。
李定国还想问问骆养性来了没有,却因为这件事情,只能作罢,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在以李长庚没有回到京师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把大明的内阁给撑起来的。
其能力不容置疑。
而且因为那时和皇上经常接触,自己也还年轻,许多想法更容易趋同。
李定国看完文件,仔细的想了想,有看了一眼李长庚,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心中暗道:不应该啊,这么简单的问题,直接给一个准确的批示就行了,为何李长庚自己拿不定主意?
他不知道的是,李长庚的老毛病又犯了。
准确的说,就是那些旧臣们身上的毛病,在安逸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这不得不说,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李长庚也在观察着李定国的处理政务方式。
此时看到李定国的迟疑,便开口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两人之间的关系,许多时候真的很奇怪,亦师亦友,有时候还会因为某些论点争吵起来。
最后恨不得出门大打一场。
只是都被自己的身份给克制住了。
“你要我说,我可就说了。”
李定国迟疑了好一会,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我总觉得你现在有些事情做得别扭,该你拿主意的事情,都在往外推,不该你拿主意的时候,又想要指手画脚的说个没完。”
接着又指着面前的文件,“就比如说这个事情吧,完全是不需要让皇上做主的,只要把最后的批复给皇上过目就行,可你能?
纠结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够落下还名声,还不沾染麻烦。”
李定国一语中的,让李长庚好好的反思了一番。
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查找问题,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李长庚还没有找出毛病的时候,李定国接着又道:“咱们是臣子,是为了让大明昌盛的,只要对大明有益的事情,除了太过重大,需要人商讨才能通过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事情,完全可以分发下去,能够按照条例处理的,按照条例处理,不行的再送到咱们这里。
而这份关于自建小学的请求,完全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请求,应该不会有错,可现在这份文件出现在了你我的案头。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把一些职权规定给暗自改过了?”
职权的划分是崇祯现在能够让一些一边学习,一边干活的官员们,能够很好的指力国建的一项措施。
要是上面的职权弄混了,下面也会跟着出错。
谁也不知道自己活该负责什么,最后又要承担什么责任。
李定国的话,让李长庚一怔,随即浑身就是冷汗直冒,这样严重的问题,不由的让他想起了还在西安府的时候。
面对皇上反驳不建议使用奴隶的事情。
自己身上的那种儒家士大夫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又开始冒头了。
一个人的习惯,不是一两天就能够迅速扭转的,总能在不经意间,就会暴露出来。
只有等到周围的环境,都已经变了过来,他自己才能够彻底的根治。
也算是另外一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典型案例吧。
李长庚想着最近自己的做法,不知不觉中似乎手开始伸得有些长了,自认为自己是在勤政,殊不知却已经开始了破坏规则。
总想着,亲力亲为可以体现出自己的执政能力,可许多时候,越努力越犯错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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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态。
从自己的身上,又想到了收了训斥的骆养性身上,最后又想到了洪承畴。
而这些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儒生气太重。
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按照经典上的来办事,却忘了经典只是经典,活着的人,面对的是活着的人。
这其中的区别简直不要太大。
“你已经出师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李长庚忽然一阵丧气,自己身为一位内阁首辅,却还没有一个年轻人看得准确。
而且自己还是科举出身,是李定国这种半路出家的人,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可此时自己的想法已经陈旧了。
不由的感觉浑身吃力,而大明正进一步的变得陌生了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皇上又训斥你了吧?”
李定国随口一说,自己却是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