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河内,就是济源。
和修武、武陟、孟县、温县共六县,都属于怀庆府的管辖之地。
孙传庭先是用军队推进,然后后备官员跟上。
紧接着就是一场场别开生面的审判大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接受当地百姓的监督,然后罗列出许多罪名。
判别的时候没有死刑,也没有打板子之类的刑罚。
而是一种此前当地百姓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刑罚--劳改。
“皇上还是太仁慈了,听听,听听,这就是咱们县的知县,逼良为娼,贪赃枉法,手上还有人命。”
“嘿嘿,要不是皇上重新委派的官员,谁能知道张寡妇一家,到底是怎么没的。”
“可怜刘狗子,只是口上花花了一点,就被人当成杀害张寡妇一家的凶手,要是皇上派的人早到两年的话,狗子还能活下来。”
“谁说不是呢,哎,这些年咱们也都错怪了狗子,那么一个地痞流氓,居然敢和知县老爷作对,想要上京告御状。”
“就是他的那个酒肉兄弟,刘双全不是个东西,要是没有这人出卖狗子的话,哪还有后面的事情。”
“这叫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要我说,这些人都该浸猪笼,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不是,还贪恋美色。”
“就是这个劳改,咱们不懂啊,不就是出力气干活吗,在天灾年月,能够有口饭吃都不错了,这些人去了简直比咱们老百姓的生活都要过得好。”
“刚好我知道劳改是怎么回事。”
“我道是谁呢,柱子出了一趟远门才几天,这就回来了?”
“出门务工是修路,现在咱们济源也在修路,当然是在家乡干活好啊,别光说我,大牛不是也回来了吗。”
“别打岔,我们还想听听柱子说劳改的事情呢。”
有人在边上起哄,对于贪官污吏以前都是听说流放啊,砍头啊,那见过出去给人干活的。
而且还是管吃住的那种,和县里的那些长工有什么区别。
“就是,咱们好好的听柱子说说劳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长长见识。”
百姓们都在好奇,这个不判死刑的劳改,真就比死刑还严重?
柱子学着在外地务工时,听到布告下面得到哪些读书人宣传的一些大明律的样子,咳嗽一声,摆足了架势。
“劳改说的就是犯了事的人,被抓去干活,没有休息的时候,而且没有工钱。”
“切!这年月给口饭吃就感恩戴德了,这有什么。”
有人嘘声不满道。
更有人不解的问道:“咱们那个干活休息过?一年到头,能不挨饿就是主家大发慈悲。”
“你们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明白其中的区别了。”
柱子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涨一次脸,可不能轻易地放过,要知道再过一天,就会有人专门站在布告栏下面宣传大明的律法和政策。
有点不懂的就可以当面提出来,直到弄懂为止。
到时候他这个临时解说的人,可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说着,也不顾别人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劳改和做工是有区别的,咱们不说休息和工钱了,诸位都是有子女的对吧,犯法眼中的是会牵连到子女身上的,比如说咱们县的县老爷们,他们的子女可就要一辈子去做工了,不能做别的事情,还要剥夺一个叫什么政治权利的东西,反正这种权利咱们老百姓也用不到。”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他自己倒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就是表达出来,旁人还是一头雾水。
没有在崇祯手下干活,更没有经历过休假和拿工钱。
自然不会明白劳改和做工之间的差距。
“大家别听柱子胡咧咧了,快去看看抄家,你们是不知道,刚刚从主薄的家中居然抄出了最少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十万两啊,老子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银子长啥样。”
突然一人闯了进来,瞬间就把柱子聚拢起来的人气给冲散了。
听人解说劳改,任何时候都能够听到,可看人抄家就不多见了。
看热闹的本性,让这些人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急的柱子大声的“哎!哎!”了两下,见没人理他,一跺脚也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坐在县衙的张国维,听到孙传庭的手下来报,已经查处的主薄家中银两十万两,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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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失的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心疼的一连两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真不知道他儿子当时是怎么想的,不把事情说清楚,害得他错失巨额奖励。
就是不知道,回去告诉妻子,身上会不会挨擀面杖。
应该,或许,可能是会挨菜刀吧。
瞧瞧底下的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身价十万两银子起步的,那还是一个小小的吏员,不入流的小官。
不知道知县的家中会有多少银子,还有还有县丞。
哦,对了县丞跑得快,现在早就没影了。
不过只要在大明,能跑到那里去?迟早也会被逮住,到时候可是双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