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真的有气节,又何必跟着我们一起出关啊,像那谁一样的半途逃跑也行啊。”
傅木魁知道自己现在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也比许多卖老婆,卖女儿,卖小妾来的有尊严些吧。
“咱们等着瞧,看你范大爷是不是能够继续熬下去,大清可不会允许一个不是奴才的人身居高位。”
低声吼完,还四下看了一眼,看有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他刚刚得到模样。
“呜~~汪~”
手中牵着的獒犬,一声低沉的吼声,接着就是狗叫。
傅木魁没有见到此处有旁人,听到狗叫才面露微笑的道:“还是你好,别人都看不起我,还有你知道我的难处。”
说着伸手摸了摸獒犬的头顶。
獒犬也善解人意似得伸出舌头,相遇去-舔舐傅木魁的手掌。
这是一种养成的习惯,一般这种时候,傅木魁的手中总会拿着一块肥肉。
没有嗅到肉香,獒犬一阵低声吼叫,铜铃大小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瞧着傅木魁,仿佛在说:肉呢?你把我的肉藏哪去了?交出来,不然撕碎了你。
傅木魁居然被一条狗瞧得心底发寒,只能勉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恐惧,干咽着口水,试探着换了另一种手法,才慢慢的安抚下去。
“娘的,这世道,人没法伺候,就连狗都没办法伺候了。”
一想到自己也有人不如狗的一天,心里头就是一阵焦虑。
现在阿济格还需要他,要是以后人家不需要他了怎么办?
实际上别看这些叛臣们,一个个的在想办法融入大清,可也在暗中找寻着退路。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两头下注。
不但是一种策略,而且还是一种习惯。
“看来范复粹是要给大清鞠躬尽瘁了,自己也搭不上线,看来得换一个人选才行。”
傅木魁也不是真的意外遇见范复粹的,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任何一次偶遇,都会有不同的目的。
已经出了城门的范复粹。
走在被踏出一条漆黑的干硬路面上,回想着遇到傅木魁时的经过。
‘都是在想着如何破局,可身在大清,仁义道德人家是不看重的,黄立极他们一群人,已经找不到出路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的找到了我的身上。’
‘就算是我说话那么重,还都面不改色,可见危机已经快要来临了,就是不知道会从哪个地方开始。’
‘人离乡贱,可人一旦离了自己的国家更贱。’
这是范复粹最新的觉悟,可惜的就是觉悟的太迟了一点。
雪路难行。
倒不是泥泞不堪,而是地上太滑,一不留神就能摔一个跟头。
多来几次,就不要想着继续走路了。
他是没有护卫了。
在大明为官的时候,出入不是马车,就是轿子,身前身后的簇拥,不计其数。
那时他自己想着的只有自己的权利还不够大,官职还不够高,捞的银子也不够多。
至于底层的老百姓死活,谁会在意?
屁民一个罢了。
自己的职务可以不管,可朝堂上的扯皮,不能放松。
谁能知道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要冒着严寒赶路,还要小心脚下是不是踩稳当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失去了才会知道,也只能存在在记忆中了。”
范复粹边走,边想着,出了国门,自己居然也学会了如何做事。
走走停停,时间不久,就看到了一处有着士兵把手的建筑,防守的到不是很严密,只是需要特殊的令牌才能进去。
“站住,令牌。”
远处的护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范复粹。
范复粹来的次数并不多,实际上骑在马上的千户,还是认识他的,可该有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
这是皇太极亲自吩咐的。
连代善都能没有令牌被拦着,区区一个小小的户部左侍郎,连奴才都不是,自然不需要给面子。
“将军,令牌在呢。”
范复粹冻僵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温热的牌子扔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角力,以范复粹的手法,根本就准确度不够。
还得一个小兵上前给捡起。
“进去吧,记得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千户瞧了一眼牌子,让小兵还了回去。
这块牌子的等级颇高,没有人上来在他身上搜身。
“谢谢军爷,我这就进去了?”
范复粹点头哈腰的说着好话,双手接过牌子,麻利的从一个小侧门走了进去。
到了火药厂,就更加冷了。
此地可不是别的地方,严谨任何烟火,范复粹一眼瞧过去,不知多少人的双手都已经生了冻疮。
还有不少人的手上,已经开始了溃烂。
却都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那一双手的伤势,不是生在自己的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
范复粹是在一件很特殊的房子里找到刘汉的。
这是唯一一间可以生满炭火的房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