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去,他也就跟着出去了。
忽然城头上一声牛角长号响起。
紧接着门外就进来了阿巴泰的亲兵。
“贝勒爷,请吴总兵前去议事。”
“带路。”
吴三桂披挂穿点整齐,晃晃悠悠的跟着来到了开平县衙。
一进县衙就立刻问道:“是卢象升他们打过来了,还是京师的士兵打过来了?”
“都不是,是袁崇焕的队伍。”
阿巴泰立刻否决了他的话。
“不可能,袁崇焕还在固安,要想离开京师,就必须躲开通州和蓟州。”
吴三桂不用看地图,就明白这种行军路线是怎么回事。
“大汗的队伍撤退了,走的是马兰峪,所以······”
阿巴泰不怀好意的说道。
吴三桂瞬间就觉得头上是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他容易吗?
佯败弄成了大溃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投降,却又被大明的军队收复了用平和滦州。
他刚刚投降还想着能跟着皇太极出关,却又有人告诉他,人家早就走了,不过不是从山海关走的。
这都干的什么事,忽然间他觉得,似乎命运一直在和他开玩笑。
一步错,就跟着步步错。
现在已经错的快要把命丢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拼个鱼死网破,还带还是一个英雄,总好过被人侮辱了一次又一次,还没能活下来要好的多。
阿巴泰瞧着吴三桂变换不停的脸色,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所以咱们现在要死守城池了?”
吴三桂艰难的从喉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他还年强,却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心态老的快要入土了。
多少委屈求全他都做过。
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回头想想,自己的山海关总兵当着多舒服,为何现在要这么作-践自己。
“是啊,这一次你的手下也要跟着出力才行,有没有问题?”
阿巴泰问道。
“有,我的手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听我的了。”
吴三桂知道,再一次把跟随自己的手下,带上了一条绝路,要想让这些人守城,第一个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有也要给我去做,没有条件可讲。”
阿巴泰霸道的用刀鞘一拍桌子,字正腔圆的说道。
最近跟着吴三桂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他的大明官话,也说得很溜了。
若是剃了胡须,割了金钱鼠尾鞭子,换一身大明的衣服,很少了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
说着就给自己的亲兵使了一个眼色,跟了上去。
吴三桂手下的兵营,是整个开平县之中最破烂的地方。
四面透风不说,隔壁还有骑兵的战马,一股马粪臭味,简直难闻。
平时要训练,还要给这些战马喂草料,打扫卫生,可比他们在山海关时,过得日子苦多了。
其中的几名亲卫,更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当时为何要答应佯败呢?
若是自己不同意,单凭吴三桂的搞法,很可能山海关的总兵就要换人了,自己若是机灵点,写一个奏章,告发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坐上去。
而有这样想法的现在却是大有人在。
他们却忘了,每人五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若是山海关不破,朝中的大臣们就不会下狱,他们的奏章也就递不上去,说不得还会被按一个通敌的罪名,被悄悄的消耗掉。
这就是如今大明边军的真实写照。
上上下下,不是为了银子,就是为了官位,反正在这些人的想法之中就是,大明很大,经得起任何的考验。
“总兵来了,今天要发的粮食发下来了吗?”
可怜他们为了哄骗全城的百姓,藏起来的粮食说是被一把火烧了,最后还是便宜了阿巴泰他们。
反而是他们自己,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每个人心里,都多了一个“早知如此”。
“粮食有了,一会大伙们敞开了吃。”
吴三桂面带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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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说道。
本以为会等来自己手下的欢呼,却看到一个个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能吃饱肚子了,还不乐意?”
吴三桂脸上勉强的挂着笑问道。
“我常听人说,只有最后一顿饭,才最丰盛,咱们这次吃的是不是最后一顿了?”
其中一名亲兵打着胆子,上前问道。
角落里的李友松这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两只耳朵却在不停地动着,身旁的刘泰临和刘台山,也是一样。
不过这两人现在却是遍体鳞伤。
许多地方都已经被寒冷的天气给冻烂了。
“怎么可能。”
吴三桂立刻否认道:“不过是一会要绑着贝勒爷守城而已。”
“守城?还而已?你吴孙子还有力气跪下叫爷爷,我们这些弟兄们可是有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就这还守城?你没开玩笑?”
其中一人尖声叫着,就是为了怕死,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