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想着给他一个可以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洪承畴若有所思的问道。
罪官赦免是皇上的事情,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做主,可临时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早年清廉,可短短五年时间,就让一个人的变化,发生这么大,你能确定他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存孟是他的人,他的要要保举一个人才,无论此人往后会做些什么,都会和他有些牵连。
对于一个有前科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谨慎对待。
“我今天见到了他的妻儿,送了一块馒头,现在他家的小孩子应该在挨打。”
张存孟只是利用的小孩子,来达到看清苏茂相一家人对于贪污受贿的准确认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也没有谁会在食物紧缺的时候,送出一块馒头。
“你是说,他们家的家风还是很严谨的?之所以被查出贪污受贿,也是当时的大环境所致?”
晁刚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者到底该如何做出决断。
毕竟这种事情和打仗不同,虽然现在蓟州和通州都在军事管制之中,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是的。”
张存孟可不知道他弄出来的难题,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凭着自身的天赋,走到这个位置的人。
可是很难弄得懂,一直就在体制之内,这些人的想法。
“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啊。”
晁刚语气难明的说道,而一旁的洪承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和看到,只是重新拿起了一张公文仔细的看着。
张存孟不明所以的问道:“很难吗?不是盖个章就成的事?”
晁刚无语,他有些看不明白了,到底这人是真的而聪明,还是在装糊涂,随即仔细的看了看张存孟,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良久之后,才拿出一张空白的公文纸张,按照格式奋笔疾书。
“好了,拿着它去找苏茂相,就说蓟州和通州的那些一摊子事物,都给干好了。”
这是一份征调文书,上面盖着的印章不但有他的私章,还有募兵司的公章。
只有两个印章同时存在,才能起作用。
“呃······好的,我这就去办。”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
张存孟怀揣着这张公文,有匆匆的出门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沉重了一些,他不知道晁刚到底背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官场上的忌讳。
可从最后一言不发的洪承畴的身上,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张文件承载着很大的干系。
只是要舍弃苏茂相,从而让一位曾经很有作为的官员,继续沉默下去,他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你做出的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衙门之内,洪承畴再次放下公文,转头严肃的向晁刚说道。
“我不懂政务,这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有人懂政务,而我却因为顾忌某些东西不用,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晁刚在做出决定,发出文书之后,就已经想明白的前因后果。
曾经和洪承畴一起围剿反贼的时候,他是一心想做官,可在剿灭反贼之后,看到崇祯皇上把雍州的井井有条,所有的难民都有了去处,也有了足够使用的食物。
此时他的心里才不自觉的长出了一种叫做责任的嫩芽。
直到他回去之后被任命为雍州募兵司司长,这个官职虽然是个新鲜官职,可权利也足够大,可以满足他一个做官的瘾头。
真正让他改变的却是进了皇家军校进修之后。
军校最大的一面墙壁上写得只有四个字“保家卫国。”
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明了,却又能让许多人明白当兵是为了做什么?做官是有着怎样的义务。
说来可笑。
他已经是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兵油子了,而且还是个官迷,竟然因为这四个字,改变了他一生得过且过的习惯作风。
在那一刻,他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格局小了。
单纯的为了做官有什么意思。
洪承畴没有在军校之中进修过,自然不可能知道晁刚的想法。
只是隐约的觉得,曾经能够一眼看穿的老伙计,居然也有了高深莫测的威严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今日的事情,你还需要给京师的两位皇后和正在赶来的皇上,远在西安府的李长庚各去一封书信,阐明事情的经过。”
洪承畴还是不想看到晁刚走上错路,不得不小心的提点一句。
晁刚听闻一翻白眼,“这些事情,我正要做,你字写得好,文采也好,要不帮我润润笔怎么样?”
洪承畴端起来的茶杯,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立刻就喷了出去。
若不是眼疾手快,桌案上的文件都要被打湿了。
“你脸皮子怎么这么厚了?这种事情也要我来代劳?”
晁刚不耐烦的把纸张往前面以送,“你就说愿不愿意?爽快点。”
“呦,求人的态度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