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到底是没有找到机会扔出自己的“玉米棒子”。
原因不过是他破墙潜行的速度,没有阿巴泰撤退的速度快,等到他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人家早就走了,只留下了一些负责断后的手下。
光复滦州,孙传庭和卢象升疏忽没有出多少力气。
讲道理的说,在这种小县城,能够留下差不多两千人的骑兵,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然而看着城外的那些饥民,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涌入城中。
两人就是心意不平。
明明是一场胜利,却仿佛只是失败。
他们还不知道,战场只有在敌人的家门口打起来,就算是输了,也不算是会吃多大的亏。
毕竟瓶瓶罐罐的打碎了,也不过是别人家的东西。
不心疼。
“滦州的大部分官员都跟着吴三桂跑了,和永平一个样,没有谁愿意留下来,所以才有了两县的迅速沦陷,只是可怜了当地的百姓。”
无论是谁看到面前的惨样,都不会无动于衷,卢象升曾经须得就是儒学,什么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的概念早就浸入骨髓。
曾经他天真的一位,百姓过的不好是因为皇上不好,皇上身边的阉党太坏,从而引起了天人感应,才闹出了天灾。
可见如今见的多了,整个大明真的像那些先生们说的那样么?
那可不见得了。
天灾还能防备,可人祸又该怎么避开?
“百姓?那些官员的眼中可没有百姓,最多不过是想收苛捐杂税的时候会想到,曾经我也觉得皇上离开了京城,会让江山社稷不稳,哪知道只是跳出了一个烂泥塘。”
孙传庭当时是被崇祯专门找来训练新兵的,他清楚地知道当时崇祯皇帝一共找了三个人,两人领兵,另外一人则是管理朝堂运转。
时过境迁,短短的时间竟然让韩爌这位老人堕落成的如斯模样。
说好的道德楷模呢?
说好的百官之首,率领群臣呢?
权利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是这么折腾的,难道非得把大明给折腾没了,这些人才心甘?
“皇上说,大臣们若是觉得面对的皇上碍事了,就可以换一个,若是连续换了好几个皇帝依然碍事,那么就换一个朝代。
反正不管是谁做皇帝,整个国家还是要他们这些儒生们去管理,所以才有了‘华夷之辩’,也就是说只要那些人承认华夏的文字和语言,就能用华夏的礼教来统治华夏,原本我觉得这个还不错,只有这样才算正统。
泱泱大国吗,总要表现的大气一点,你才皇上最后是怎么说的?”
卢象升此时的想法,就是一种意识的思辨,在给他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孙传庭是军人,可没有这些文人的臭毛病,对他来说领兵打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要靠边站。
“皇上怎么说的?”
他此时也好奇,皇上会说出些什么,对于崇祯的看法,虽然当时介乎的比较少,可作出来的许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他说啊,什么中国而夷狄也,则夷狄之;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那都是在扯淡,我华夏这么大,为何汉人不能是第一等的人,非要和那些夷狄相提并论?然后让那些夷狄壮大起来占据汉人的生存空间?”
卢象升一开始也不知道生存空间是什么,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些,土地是有限的,土地上产出的食物也是有限的。
建奴们多吃一口,大明的子民们就得饿肚子。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百姓吃饱穿暖,那就只能让那些夷狄们挨饿受冻了。
孙传庭目光闪烁,也渐渐地有点明白了卢象升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佛也说众生平等。
儒家也在讲平等是善。
可世间哪有平等的人和事,人只要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被分成三六九等。
汉人这么多人,难道不能分一个人间第一等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些心照不宣的话在眼神之中交流。
孙传庭跟着皇上的机会比较少,卢象升却是在西安府隔了一段时间。
许多时候听着崇祯皇帝,说起历史上的一些奇怪现象,原本内心的利索当人,忽然就变得迷茫起来。
反贼是怎么来的?
王朝是怎么灭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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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又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消亡的就只剩下了儒家?
虽然在崇祯皇帝的口中,也没有得到多少答案,可有一些东西,已经有了答案。
譬如:如何对付马背上的民族。
只要武器厉害了,普通人随便训练一下就能上战场去杀敌了,那么还会有多少敌人出现?
而那些敌人怕不是都恨不得过来当奴才,心里才满意。
“阿巴泰出城走的是东边的城门,看样子是想要去开平,吴三桂出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不少人,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打起来了吧?”
两人沉默的少许时间,卢象升突然有问起了阿巴泰的去向。
“吴三桂有城池做掩护,挡住现在的阿巴泰应该是轻而易举,我担心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