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类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勇敢的。
勇敢的冲锋,勇敢的面对箭雨而面不改色,硬肝的面对任何一种敌人。
可在巷战中他输得一败涂地,最后能够聚集起来的人吗也已不足三百人。
于路上心胆俱裂的退出了永平县,忽然想到这种利索的枪声,就是在喜峰口,挡住了大汗去路的那一伙人。
当时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反正死的人也是杜度的人,和他没关系。
可真正的面对之后才能发觉自己的无力。
仿佛他们的先祖,已经忘了而他们的存在,不在对他们护佑了一般。
“咱们失了城池,回去之后大汗一定会怪罪咱们的。”
其中一名亲兵把“怪罪”两个字咬的很重,德格类不一定会死,他们这些人却是无法幸免。
“不会的,因为咱们的到了一种新的情报,只要汇报上去,最多吃点挂落。”
他说的情报就是“玉米棒子”,对于火枪他们还能还击,可对于玉米棒子,似乎就没有什么还办法了。
在永平县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组织过骑兵作战。
然而面对的家国却是让他心胆俱裂,一个小小的“玉米棒子”落地,一个范围内的骑兵都无一幸存。
就算自己没有受伤,可战马也一定会受伤。
失了战马的骑兵还不如步兵。
最难受的就是,巨大的轰鸣,会让战马裹足不前,成了火枪的活靶子。
另外一个就是不知名的兵器一下子轰开了城门,而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他们走的是东门。
一直往东就可以求助滦州的贝勒阿济格。
想来看在同是上下级的关系,能够拉他一把,其实仔细想来若不是为了防备还在开平修整的吴三桂兵马。
也轮不到他在永平守城。
“咱们走东门出城,会不会是明军故意给咱们留下的陷阱?”
沉默了一会的亲兵忽然问道,查漏补缺也是他们的责任,可不单单是为了保护将帅的安全。
“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懂不懂?”
德格类斜眼瞄了一眼,见到亲兵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心下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个亲兵换了,什么都不懂要他何用。
随即还得意的解释道:“就是汉人认为,全部围着,咱们困兽犹斗,怕是鱼死网破,兵将死伤惨重,所以故意露出一个缺口,好动摇军心,减少损失。”
这次亲兵就听清楚了。
可刚行出不过五百步,路过一个小土丘的时候,就听到密集的枪声从远处传来。
连人都没有看到,只见到一朵朵的青烟冒起,德格类就见到跟随自己的那些人马,一个个的躺了一地。
而他自己,也是被坐下战马给嫌犯在了地上。
一声“敌袭”到底没有喊出来,就被巨大战马,倒下的时候压在了身上,换成了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枪声停下,山丘后面露出了一个个脑袋。
“看样子咱们是干掉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废话,还用你说,买看到人家的穿戴都不一样吗。”
“啊呸!真当人人都是常山赵子龙,穿不一样的衣服,就是为了给自己树立靶子。”
“嘿嘿,别把他和人家赵子龙相提并论,他不配,不过咱们的饿军功来了。”
一伙人欢天喜地的上去补刀的补刀,俘虏的俘虏。
另一边的衙门口上。
孙传庭和卢象升瞧着一位披头散发,不知疲倦的女人,双手染血的拿着一把已经看不出样子的剪刀,一下一下的扎着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他就是李际春?那个女人又是谁?”
卢象升问着身旁的知情人士,一位永平县的本地人。
此地的府兵已经全部被皇太极他们带走了,只留下了平头百姓维持着日常的城池运转。
“是他儿媳妇,听说还是他先给那个狗-日-的蛮子的,现在啊,全是报应。”
这名本地人一阵唏嘘,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
“那他的妻儿呢?”
卢象升好奇的追问道,见识的越多,对于某些文人的节操,就越是看不下眼。
“他儿子因为反抗被人活活打残了,他媳妇被送去了蛮子营,据说只待了一早上,就被扔了出来,最后和他儿子一起被蛮子们用炮轰成了肉泥。”
本地人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冷颤。
仿佛就这件事情,能够让他好几年都睡不好觉。
“咱们俘虏了那么多建奴,是不是也杀一些让手下们解解心头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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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从未有这一刻痛恨自己,为何要一开始做一位文官,到关外去打建奴不好吗?
当然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下,毕竟当年整个大明是什么状况,现在站到了搞出也能够一目了然。
那就不是他玩的转的。
“脑子清醒一下,全杀了,咱们怎么去滦州骗城?”
孙传庭没好气的道。
“也是,刚刚那些死士们也说了,听不懂蛮子的话,若是不会那个炸药包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