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年(1369年),朱元璋攻占延安,改延安路为延安府,安塞为所辖十一县之一。成化九年(1473年)设榆林堡,下辖东、西、中三道,属西路靖边道辖。后又废堡、道建置,设府、州,安塞属延安府辖。
两年的饥荒,和不间断的旱灾,已经正这一片地方化作了人间炼狱。
易子而食,不在是史书上的四个大字。
道旁伏尸,也只是最为平成的景象。
自然,揭竿而起就成了人类最后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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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天灾人祸。
百姓的日子总是最不好过的。
自从十八年前,水灾旱灾频发,底层的小民就更加苦不堪言。
若是当地官府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自己朱门酒肉臭,不管他人路有冻死骨,那就更加的让百姓们绝望。
龟裂荒芜的田野间,一群饥民正在漫无目的的游荡,死气沉沉犹如从九幽胖上来的行尸走肉。
禾苗早就被人连根挖起吃掉,野草也没有幸免,树皮更是被扒的干干净净,哪怕是想要吃一口生土,都找不到一口水来下咽。
逃荒的队伍漫长,茫然的跟随着前面的人蹒跚而行。
道旁不时有人倒下,只有在此时才有行尸走肉们的眼珠子转动,看着倒在道旁的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粮食。
有几个眼睛都饿绿了的人,仿佛一条条豺狗毫不迟疑的从人流中走了出来。
最先一人试探着摸了一下倒在地上那人的鼻息,确定真的死了之后,才下手作为饭食。
手法很熟练,似乎经过了不知到少次的练习。
而路过的人看到之后,麻木的脸上瞧不出一点为了同类死亡之后,还要作为食物的惊恐。
做多迟疑一下,然后远远地走开。
傍晚。
月明星稀,微风吹着热浪,此时已是初秋,应该是一年中刚好收获的时节。
然而此时,此地,却只有茫然的绝望。
一群走了不知多久的人,随意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生火,也没有人敢于把自己带着干粮正大光明的拿出来食用。
披着星月的睡觉,也不知第二天还能有几人站立起来。
白水的地方官府早就没了,整个县城的富户,也都被抢劫一空,此时更加看不到一个设棚赈灾的场面。
翌日,饥民们被饿的受不了的,刚刚起身。
突然,一人骑马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手持各种农具的汉子们,这些汉子们也都背着一个个口袋。
为首者年轻痩黑,却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红色披风,而红色披风上还打着几个补丁。
“我家大人仁义,是替天行道的圣贤,今日赈济灾民只为怜悯众生。”
然后就是一大段文绉绉的话语,从口中说出,也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说完之后就支起破锅,倒水烧饭。
很快一阵米香,淡淡的传遍四方。
躺在地上的饥民们,一阵骚动,即便是没有了半分力气,也要爬过来嗅上一鼻子的米香气味。
似乎这样做了,就算死后,也能成为一个饱死鬼。
“一个个来,都别挤,每个人都有份。”
年轻痩黑的那人,眼神明亮,声音洪亮的喊道。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十几名扛着农具的汉子们,也都默不作声的上去维持着简单的秩序。
稀粥很稀,却也是救命的粮食。
一些人喝着喝着酒哭了,哭自己的家人命苦,没有撑到这个可以活命的时间。
也有些人喝着喝着酒躺着不动了,脸上带着满足的,诡异笑容,有离得近的,自己喝完手里的稀粥,肚子还没饱的人,瞧着不动了的那人,手中的破碗将要倾倒,连忙一个虎扑上去,用手接住。
再抬头看去,一阵恍然,随即心头又是一阵悲凉。
刚刚吃上饭,就死了,而自己有能活多久?
一边流泪,一边把剩下的一点死人饭吃到嘴里。
痩黑年轻人在施粥结束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了一个地势高一点的位置,声音洪亮的喊道。
“煌煌大明,山河失色,妖份丛生,国将不国。
国不救民,我辈当自救,今我主上王二,生而为民,攻城夺寨,处斩恶吏,打富济贫,尔等可愿追随,吃一段饱饭?”
躺了一地刚刚,喝了一肚子水的饥民,一阵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忘了刚刚背上的心思。
忽地,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道:“真能吃上饱饭。”
再多的道理,都不如吃上一顿饱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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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人充满活着的希望。
痩黑年轻人道:“真能。”
“好,我刘大柱的命就是你的了。”
此人说完,就起身走向了痩黑少年的队伍,有看得清楚的,能够一眼认出这人正是在道旁捡尸体的那人之一。
紧接着极有三三两两的几人回应,随即就练成了一片。
虽然并不齐整,却也有着在绝望中的嘶吼。
“好,现在都跟着,咱们去往府谷县,和我主会合。”
有了活命的希望,这些饥民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