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茂相的识趣傅木魁很满意。
要想做成大事,统一内部的声音很关键,阉党能够借着这次的事件,洗白自己重新上岸,还能继续掌权那是巴不得的事情。
至于没了太监和皇帝的支持,后果会怎么样,不用想都能明白,权利在手,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而东林党则再次走上了历史舞台,只要自己内部不乱,别的党派,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给他们做的垫脚石。
一旁的赵-南星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把整个朝廷的东西,当做了私人物品去交易,这是他们这些大臣们经常做的,已经熟练的很。
原来是为了党派之争,而如今却是为了道统之争。
都是争,自然要一致对外,把不是儒家的东西全部踢出去才是正理。
而这样的事情,在京城之中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着。
只是整个锦衣卫和东厂仿佛聋了一般,崇祯坐到了半夜,也没有接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天变了。”
崇祯忽然心头涌上了巨大的恐惧,外面月光下,树影婆娑仿佛藏满了想要他性命的刺客。
一个常识问题,居然演变成了一次整个国家的抵制,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拖一拖能够过去,谁知却把他自己给拖进了水里。
“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其实也意味着本人对于外界的控制已经失控了。”
“或许跳出京城是一个选择。”
崇祯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后路了,至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种以身殉道的事情,他可不是很注重。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个,曾经的崇祯若是不死在煤山,整个中原也不会最后堕落成那副鬼样子。
“嘿嘿,给自己找的借口可是真好。”
崇祯摇头失笑。
一连十日,既没有大臣们前来觐见,皇宫门前的那些士子和大臣们,也都一个个的散了。
反常的情况,直到第十一天接到了自己老实的一封信,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辞之中,都是老一套,劝他放弃所谓的“火枪大学士”,重新开始科举,然后优待士子。
如若不然他这个老师就要把他逐出师门。
当然要是能够下个罪己诏,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一切都好说。
崇祯弄不懂,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为何还不如原来的崇祯玩的溜索。
人家好歹还干了十几年,而自己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
“传内阁首辅黄立极来见我。”
崇祯需要下决定了,既然京城待不住,那可以去地方上,反正距离京城越远,越贫困的地方,就越安全。
因为只有那种地方,才是官员最少,也最不愿去的。
没地方捞银子,还很难出政绩,升迁是个问题,装满自己的口袋也是个问题。
两个问题都没办法解决,自然也就成了很多官员认为的流放之地。
“还想着大展身手,让大明起死回生了,谁知竟然要流放自己。”
崇祯看着地图上的长安一带,也是无语,心里也在想着,自己把这一件看起来的小事,看得简单了。
时代的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自然对问题的看法也就不同。
黄立极如今是意气风发,在大明一朝,那一个做内阁首辅的人,能够做到他这个地步?
居然倒逼着皇权,给自己让步。
刘伯温厉害吧,还不是跑去寻仙问道了。
张之洞也是权倾朝野,可也不过如此。
而他竟然要逼得崇祯皇帝为了大局,要下罪己诏了,是不是自己的内阁首辅已经能够父传子一代代的传下去了?
虽然这个想法不是很靠谱。
别的党派肯定不会同意。
来传旨的太监他认识,就是崇祯身边的王承恩,要是在今天之前,他还要点头哈腰的报以微笑。
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从未曾有这一刻,让他有挺起胸膛做人的快感。
昂首挺胸的进了御书房,屋内只有年轻的崇祯一人。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上下串联了这么多人,不会是要改朝换代吧?”
崇祯眼皮子也没有抬,更没有赐座的意思。
让一直士气高昂的走进御书房的黄立极,一阵气馁。
“看来你们还没有想好,要不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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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极眼皮子直跳,此时见到的场景,可是和他们商量出来的而不一样,新皇似乎也没有他们自己猜测的那么慌乱无措。
“告诉我,若是官员贪污到底该怎么办?”
崇祯没有等到黄立极的回答,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一壶茶已经喝干,黄立极的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双唇紧闭,什么话也没有出口。
他没办法回答。
就他知道,这十天左右的时间,上下串联的人,多是在掩盖自己的罪行。
因此而多出的命案差不多有几十起之多。
说好听点是在卫道,其实私底下还不是在为了自己的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