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金窟？差不多吧。那里对于去过一次，且没有自制力的人来说，是人间仙境。”摊主的话语意味深长。
顿了下，他音调一转，变得无比严肃，“你可千万别沉迷那里的男人，也别为他们花钱，你若是还有刀币，不如给我，我可以卖你一种蛊，永远保持清醒，不会被迷惑。”
“仅需二百金币。”
沈珺瑶：“……”
她看起来很像是冤大头吗？
“你知道罗厄丹吗？”
摊主偏头望她，“你莫不是想说你有？真的假的？”
“你信便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
之前顾长华说极乐之湾中能以物易物，她便带了一瓶罗厄丹。
既为交换，也做受伤时的备用。
摊主瞬时停下脚步，语调极快说道，“不如咱们再做一个交易，一颗罗厄丹换一个人，我保你平安进到南风馆，再平安把你带出，如何？”
竟是真的可以。
并且，一颗罗厄丹竟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罗厄丹是师傅教她制的，说能解毒止血强身等等。
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丹丸，后来经师叔提点，才知道这东西于大多数人是求之不得的。
沈珺瑶手指摸索着袖袋中的瓶身，若有所思。
“啧，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一颗罗厄丹两个人。”
沈珺瑶眼睛动了下。
摊主以为她还不满意，两手捂着自己的钱袋，“不能再往下缩了，太亏了！小本买卖，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沈珺瑶轻笑，答应说到，“可以，我们六个人，还有一个同伴已经去了，便算你四颗罗厄丹。”
摊主高兴地原地转起圈圈。
“但是，四颗不能全部给你，万一你跑路呢。现下，我只能给你一颗，到达南风馆再一颗，找到我那同伴再一颗，最后将我们平安带出之后，再给最后一颗，如何？”
摊主犹豫片刻，“跑路是何意？”
“……就是抛下我们，违背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跑了。”
沈珺瑶说着，心中懊恼，近些日子不知为何，时不时会说出前世的一些词句。
若是被燕王知道了，被他猜出了她的身份与他相同……
她能保证自己不对他动手，但不能保证他不对自己动手。
“成交！”摊主爽快应声，“你尽可放心，虽然我摆摊时间不久，但是这里的人都知我守诺，信我便好。”
“不知怎么称呼？”沈珺瑶问。
“你可以叫我文姜。”
“文姜姑娘，你可以唤我沈玉。”
“沈玉，名字不错……”文姜似是反应过来什么，苍老的音调突然拔高，“你怎知我是姑娘？！”
沈珺瑶默默揉了下耳朵，这声音可真是刺耳。
“猜的，原是不确定，现下是知道了。”
文姜的举止言谈与年老的人一点儿不符合。
便是她那脾气古怪的师傅，跳脱爱闹的师叔，也与她的态势井然不同。
“哼，你听错了，也猜错了。”文姜故意佝偻起腰，重咳两声，“老朽不过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了。”
“那么，文姜老先生，还没有到南风馆吗？”
周围依旧是朦胧一片，如坠白雾之中。
“马上就到了，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文姜抬手挥开朦胧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