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没想很多，进殿前，她以为自己会紧张。
而实际上，有东方白在身边，她心中很安定。
即便是被各色目光包围，她依旧坦然从容，甚至去回看打量他们。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衣着华丽，妆容精致，个个都仿佛是画中出来的。
且各有各的风姿，无一重复。
她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棋楼认识的沈凌，施文彦、马棹两人，还有顾长华、顾长生兄妹。
第一个行礼的便是顾长生、顾长华兄妹。
他们兄妹起了头，其他人从如梦方醒，齐齐动作。
跟着东方白到了位置，右手边是靖王，左手边是燕王。
靖王已经娶亲，身边是靖王妃，小家碧玉的一位女子。
燕王还未娶亲，但他身边也有一人，面容稚嫩，妆容却极为明艳大胆，一身不好惹的气势。
“皇兄，皇嫂。”燕王第一个对着东方白道。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润淡然，但是眼底泛着青黑，眼中满是焦躁，满身郁色藏都藏不住。
东方白嗯了一声，沈珺瑶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靖王动作肆意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砰的将酒杯砸在桌面上，“你这是打算让诸位大臣一直跪下去吗？老骨头一把了，别折磨人了。”
东方白幽黑的眼眸中浮浮沉沉，唇角下压出锋利的弧度。
众人没有听到他的起身，都不敢动，心中各有猜测。
这秦王殿下许久未参加宫中宴会，这一来便来了个下马威。
莫不是想以此昭告众人……
沈珺瑶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确实时间有些长了。
她的手指勾勾东方白的手指，稍稍提醒他。
东方白未看她，五指轻松包裹住她的手指，抬眼，眸光深邃，带着沉沉威压，“起吧。”
众人等了这话许久，当即迅速起身。
随后三三俩俩聚在一起，佯装低声交谈，实际上眼睛咕噜噜地转，时不时往东方白的方向扫一眼。
因着他的出现，宴上的轻松氛围可谓是一扫而空。
靖王扫视一圈，眼中讥嘲明显，“你不老实在府中待着，出来赴什么宴，看把我们的肱股之臣们吓得。”
东方白依旧未理会他，吩咐旁边候着的公公，让他把桌上的酒全都换成茶，已经凉了的菜重新上。
靖王面色沉沉。
燕王盯着他动作，将注意放到了沈珺瑶身上。
“皇嫂应是第一次参加宫宴。”
沈珺瑶正准备跟东方白说话，闻言偏眸看向他，也避不开地看到他身边的女子。
女子眼神挑剔地打量她，不经意跟她对上视线后，轻哼一声，转过了头。
沈珺瑶：“……”
她回答燕王，“确实如此。”
不打算说更多，也不打算跟他有更多的交谈。
燕王却是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继续道，“皇嫂应是对很多人不太熟悉。本王身边的是本王的同胞妹妹，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几个字，轻松勾出了沈珺瑶遥远的记忆。
成亲第二天，汪海公公到秦王府时，提到过十三公主。
当时好像是因为她的一条衣裙。
她点了下头，“本宫知道。”
十三公主秀气的眉头紧皱，很是不满意，“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