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目送焦灼去找东方白之后,借口带小平安去找自己的家人,快速从宅子中逃了出去。
她从未见过东方白那般视线,让人心中发憷,一秒不想多呆。
他给她一种,他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个可以肆意把玩的玩物的感觉。
这样想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东方白给她的那种感觉,相较于她感受到的只多不少。
“姐姐,你在害怕吗?”
小孩子很敏锐,沈珺瑶虽什么都没说,但他能感受到她动作间的惊惶。
他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轻轻摇晃相牵的手,“姐姐乖乖,不怕不怕,有小平安在,小平安会保护你的。”
他边说,边有模有样地摆出武打动作,却因为短短的四肢,软乎乎的脸蛋,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可爱到爆炸。
沈珺瑶赶紧放缓脚步,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平安这么厉害啊,那姐姐就靠小平安了。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帮小平安找到家,小平安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小平安凝神想了想,点头,“小平安记得有棵特别高的树,有很多人,还有糖葫芦。”
沈珺瑶:“……还有吗?”
“小平安想不起来了。”小孩子似是有些难过,蔫蔫地垂下脑袋。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一起找。”沈珺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恰好听到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沈珺瑶牵着小平安过去,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个。
“对了,小平安,你爹爹或者你娘,会出去卖东西吗?比如烧饼,或者是手帕?”沈珺瑶看着来来往往地小摊贩,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小平安没有爹爹,娘亲……”小平安啃着糖葫芦,断断续续地说,“娘亲从不走出院子,也不许小平安出去。”
“小平安……小平安是偷偷跑出来的。”
小孩子边说,眼神闪烁犹疑。
沈珺瑶咬糖葫芦的动作一顿,莫不是他是害怕回去后被责骂,才一直不提回家的事情吗?
她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娘亲找不到你许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要这样了,至少同你娘亲说一声。”
“姐姐。”小平安突然停住,仰头望向她,哒哒的眼睛里载着迷惘和希冀,“小平安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吗?小平安什么都可以做,扫地、擦桌都可以,小平安其实,并不想回去。”
他的模样太过可怜,沈珺瑶有些不忍心,蹲在他面前,同他平视,“不必担心,姐姐会陪着你一起回去的,若是你娘亲骂你,姐姐帮你求情,怎么样?”
小平安皱眉,很努力地想了想,最后重重点头。
因为小平安说他家附近有卖糖葫芦的,沈珺瑶特意问了卖糖葫芦的摊贩平时常去的几个地点。
明月酒楼、南安茶楼、秀衣坊、翠玉阁……
都是人多的地方,沈珺瑶打算带着小平安全都去转一圈,总会有他感觉熟悉的地方。
若是能遇到出来找他的他娘亲,那就是最好的。
她们边走边玩,依次去了秀衣坊、翠玉阁、南安茶楼,一无所获。
当沈珺瑶向人询问明月酒楼怎么走的时候,被她询问的大娘先是看看小平安,又看看沈珺瑶,满脸怪异。
“就你们俩,去明月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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