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瑶仔细思虑片刻，“若是可以，我……”
“砰！”一声重响打断了她的话，那沉闷的声音中仿佛还夹带着琴弦崩裂的刺鸣，震得人耳朵疼。
沈珺瑶仅听到一瞬，耳朵被炽热的手掌盖住，将所有声音隔于外面。
她本是要看想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但因东方白的这一动作，转而看向了他。
东方白面色平淡，尖利刺耳的声音于他似乎不过尔尔。
若不是周围的大家都皱着眉，紧捂着耳朵，沈珺瑶许是会以为他在跟她玩闹。
她刚想抬手帮他也捂住耳朵，但似是声音消失了，东方白松开了手，没有什么波澜的瞳孔中映着小小的她，“可还好？”
沈珺瑶赶紧撤下抬起的手臂，目光偏转，落在他的耳朵上，“你呢，没事吧？”
“无事。”
许是对这突然的声音好奇，也许是对这突然的声音愤怒，众人不约而同地往发出声响的移动，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也有例外，有人逆着人流奋力挤了出来。
站稳时，他一身的白衣松松垮垮，几乎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有几处甚至是不知被谁被撕掉了一块。
杂乱的头发鸡窝一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即便是露出来的那半脸上也满是鞭痕血痂，青青紫紫。
“最后一日了，竟也没法穿上一件得体的衣服，早知道该快跑几步。”他低声嘟囔，虽是尽力压抑，但其中的期待和欢快还是很明显。
他这般模样，沈珺瑶一时不敢认，“吴嘉？”
听到有人唤自己，男子下意识绷紧神经，做出防备姿态。
但辨别出这声音是谁之后，他又放松下来，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个戴面具的小姑娘，身边还有位存在感超强，让人忽视不得的同样戴面具的男子。
应该没有听错，是她喊得自己……
吴嘉试探反问，“申玉姑娘的主子？”
沈珺瑶点头，目光透过面具上下打量他，“你怎如此狼狈？那边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吴嘉摸向自己的脸，但是一碰就疼，他赶紧收手，“都是小事，不用在意。”
“至于那边，是有人在互殴，动静大了些。我去劝阻了，不过没能成功，还被推了出来。”
他淡淡笑了笑，满不在乎，“先让他们打一会儿，我一会儿再过去。”
目光落在东方白身上，“这位是姑娘的哥哥么？在下……”
东方白冷笑，嗓音中带着森寒，“我是她的夫君。”
吴嘉的眼眸瞬时瞪大。
秦王？！
那个病秧子？
他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这气势加身骨，谁会信他是秦王！
便是燕王，也自负地以为秦王再无翻身的机会了，自己便是那天选之子。
可笑！太可笑了！
吴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笑却笑不出来，面容扭曲着，很是怪异。
“你，怎么了？”沈珺瑶被他这样子吓到了。
吴嘉转过身去，闭眼平复了一会儿，“无事。”
再开口时，语气疏远冷漠，“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
“等等，吴嘉。”沈珺瑶想问的话还没有问，她赶紧叫住他。
吴嘉停下，却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姑娘，若是无事，带着你夫君早些离开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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