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则是戴了个鬼面,他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手中折扇轻轻扇动,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日的低沉迥然不同。
“京城中时常会有鸠摩人或者羌族人来,他们的相貌与云朝人不同,为了不让人盯着议论,常会戴上面具。”
“鸠摩人,羌族人?”沈珺瑶第一次听到这些。
她一直以为这个时代,除了大云朝,就是风朝了。
“是周围的小国,依附云朝而生,每年都需来京进贡。尤其近年关时,街上会有很多戴面具的异族人。”
经他一说,沈珺瑶稍稍注意了下,大家望过来时,没有很惊讶。
大都是好奇望一眼,然后就不在意了。
她不再紧绷着神经,放松下来,“你了解的这般清楚,以前常常这样出来吗?”
“在疆域时,会这样去查探敌方消息。”东方白漫不经心地开口,似是想到什么,他垂眸看向身侧的女子。
“我记得你往日随着沈大人一直在疆域,许是以这副面目遇到过你,只是我二人当时并未在意。”
沈珺瑶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殿下说笑了。我娘管我可严了,极少允许我出门上街。何况,若是遇到您,哪能不认识您。”
若是真的见过,她一定会牢牢记着的,然后远远避着,更不会嫁给他了。
心中慌乱,沈珺瑶笑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你看,棋楼到了。”
她往前快走两步,背对着东方白深呼吸放松自己,不会有人知道的,不要慌,不要自己先露出了马脚。
有东方白这个棋术高手在,沈珺瑶只需在旁边看着就拿到了进棋楼的木牌。
同昨日一样,棋先生递过来木牌的时候,提醒说可以去到顶楼与人对弈,魁首有资格一览《忘忧清乐集》。
那本书昨日已被她弄坏了,难道粘好了,还是把真的拿出来了?
顾长华似是说了,真的《忘忧清乐集》在秦王这里。
她不由问身边的人,“我听人说《忘忧清乐集》分上下两集,且都在你那里,那楼上的那个是假的吧?”
“半真半假,不过是凭记忆得到的半成摹刻本。至于真迹确实分上下两集,但并非在我那里。”东方白淡声回答,踏上二楼后,他停了下,目光落在外廊的某处。
“竟是摹刻本,那真迹在哪……”沈珺瑶没注意到他停下,整个人撞过去,额头碰到温热的掌心。
两人的距离更是极近,抬头便能碰到男人的唇瓣。
她回神,赶紧后退半步,脸颊发烫,偏开视线,“我,抱歉。”
“无妨。”东方白放下手,手臂搭在身侧,五指虚虚收拢,“你要去哪里?”
“什么……”沈珺瑶顿了下,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
她来是想找吴嘉。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方才对弈的时候也没有听到琴声。
身边,东方白还在盯着她,等着她回答。
“我想,找一个人。”
“应是穿着白衣,他是棋楼的琴师,名吴嘉。昨日,我是在这附近遇到他的,不知道他今日还在不在。”
说着,她莫名心虚,在自己夫君面前找另外一个男人,似乎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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