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疼死本公子了!”
那声音极其凄厉,沈珺瑶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衣服上绣的竹纹。
好像,不疼……
也不是她喊出来的。
她摸到自己的胳膊,用力按了按,真的不疼。
真的不是她。
她转着脑袋要去看发生了什么,方才那马是真的要踏过来了。
仅是想着,她心里就一阵后怕。
然而,她刚有动作,有人制住了她的动作,“别乱动,闭眼。”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什么温情,但是很给人安全感。
听到他的话,沈珺瑶心中渐渐安定下来,“殿……将珩,你没事吧?”
“有事的不是我。”他带着她步步移动。
沈珺瑶从那一声声谩骂,一声声嚎叫中已经听出了有事的是谁。
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扒开东方白按在自己后脑的手,从他怀中探出头去看。
水玉和洪福都还在身边,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丁徐带着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高大男人,如同一道防护线挡在他们身后,与对面的人对峙。
他们手中都拿着刀,丁徐手中的刀上已经染了血,脚边也流了一地的血。
除此之外,倒是什么都看不到。
“那匹马死了吗?”她问。
她已经看到,东方白也就没有再去隔开她的视线,淡漠的眼底浮现出暗沉,“断了脚筋,废了。”
沈珺瑶面色复杂,应该庆幸至少还有命吗?
“你们是新到京城的吧。”卖陶偶的摊主悄默默移了过来,一边注意着旁边的情况,一边快速提醒,“那位公子是丞相的嫡子,备受宠爱,许是再过会儿就有官爷过来了,你们小两口赶紧避一避吧。”
“我这摊子在京城中摆了十多年了,往后十多年也不会变,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取陶偶,我给你们留着。”
“诶诶,官爷来了,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摊主看起来比他们还要担心,若非忌惮着他们身边的护卫,许是直接上手推他们了。
“谢谢你的好意。”沈珺瑶感谢笑了笑,指着东方白,“有他在,我们没事。”
虽是这么说,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顾长华说丞相的女儿与燕王关系不错,许是可能结为姻亲。
若是这样,丞相应是燕王一脉,与秦王相对,可能不会轻易放人走。
正想着,锦衣卫到了。
来了数十个,为首的还是个熟面孔。
“顾长生?”沈珺瑶念出那人的名字,有些不太敢认,只因他的气质与那日见面时大相径庭。
若说那日的他温润如玉,今日的他则冰冷如剑,锋芒毕露。
只是站在那里,就将周围围观的人震慑住了。
“他不是顾长生,他名顾长厉,是顾家三子中的长子。”
“三子?”三胞胎吗?
东方白点头。
两人说话时,顾长厉的目光移了过来,与东方白深邃的眼睛对上,眉毛扬起,带些挑衅。
东方白神情漠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垂眼盯着身边的人,问,“来西山不是要看枫叶,还看吗?”
“当然要。”沈珺瑶忌惮地扫了眼顾长厉,“但是我们可以走吗?看他的样子,有点儿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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