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柔妃应声，手中剥着柑橘，“臣妾想着陛下日理万机可能记不得这些小事，便遣了身边的汪海公公前去查看一二。”
“哪知道，秦王殿下恰好身体不适，把汪海公公赶了出来。”她叹口气，将剥好的柑橘送至皇上嘴边，“当时臣妾想跟您说来着，但是汪海公公得了秦王妃的命令，说了改日再来给您行礼。臣妾估摸着，秦王妃说的在理，便没有同您说。”
她的话语温温柔柔，却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一切源头都推到了沈珺瑶和汪海身上。
皇上一边咀嚼柑橘，一边打量沈珺瑶。
视线挑剔，时而皱眉，“你是哪家的女儿？”
“回陛下，家父名沈靖。”沈珺瑶心中惊疑，这赐婚的旨意不是他下的吗？他竟是不知道？
“沈靖？”皇上脑中对于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只是敷衍点头，“哦，是沈爱卿的爱女。”
下一秒，似想到什么，他话音一转，“燕王与秦王年岁相当，也该娶妻了，可有心仪之人？”
燕王正盯着沈珺瑶，闻言回神，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笑道，“父皇可别催儿臣了，儿臣还想再潇洒几年。”
“胡闹，成家才能立业。”皇上佯装生气，竖眉冷对，“朕看丞相家的三女儿就不错，文采斐然，端庄大气。再不济，刑部沈绥家也有个小女儿，机灵活泼，你不试试怎知不适合。”
丞相是文管之首，底蕴颇深；刑部掌案罚惩戒，品级不论，这对燕王都是极大的助力。
柔妃满意地笑弯了眸，附和道，“墨儿，听你父皇的话，且先试试，并非要你立刻娶妻。”
而后，她挽住皇上的手臂，眉目崇拜，“陛下真是神机妙算，一开口便解了臣妾心中最大的担忧。燕王他平日总好结交奇能义士，从未见他与女子有过亲近，臣妾真担心他会好男色呢。”
燕王被她大胆的话语吓到，俊脸涨的通红，赶紧解释，“母妃您实在是想的太多了，儿臣对男色并无半点儿想法。”
不止是男色，就是女色，他也从未想过。
皇上得意勾唇，手掌搭在柔妃的细腻柔荑之上，“燕王是朕的儿子，朕怎会不关心。不如办个赏菊宴，邀请各家贵女前来，让燕王自己挑，喜欢谁，朕给他们赐婚。”
听到此，沈珺瑶深深感受到这位一国之君对燕王的偏爱。
燕王是他的儿子，秦王便不是了吗？
自进到宫中，对于秦王他一句未问，也不见他担心秦王的身体。
即便是赐婚，对秦王，他连女方的背景都不知，对燕王则是精挑细选，还要专门开宴？
沈珺瑶偏眸看向东方白。
男人侧脸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薄唇倔强地紧抿，长睫在眼下打出淡淡阴影，莫名让人心中塌了下。
她犹豫着，手指移过去，轻轻碰到东方白的手背。
相触碰的一瞬间，东方白眼睫颤了下。
下一刻他侧眸望过来，眸色深邃冷淡，对于对面的其乐融融，似是完全不在意。
沈珺瑶嘴巴动了下，未言语，只是试探地勾住他的小指。
别难过，她会在的。